声,从她耳后的皮肤毛孔渗进脑子里、心里去了。

她想逃离这呼吸,别开脖颈面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恍惚忆起昨晚,钱氏到她屋里塞避火图,脸红耳燥含糊了两句,“实在不行,也哼两声”

反正就是千万讨好贾琛的意思,吴熳眼神愣愣地望着帐子晃动荡漾出的波纹,好像不用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两人都有些失神,胤礽酒喝的多,不一会儿就迷糊了。

只吴熳身体很累,但精神却放松不了,有人离她这么近,她睡不着。

突然,阴气噬体的感觉袭上身,痛感与寒意比以前强百倍,吴熳忍不住颤抖,牙齿咬得咯吱响,连刚迷了眼的胤礽都被惊动了。

第三十回

且说房事毕, 吴熳精神紧绷,无法入眠,突而感觉体内阴气似被驱赶一般, 扎骨穿缝乱窜,冷似寒风侵肌, 痛似斧凿裂骨,叫她难以自抑, 浑身乱战, 牙齿咯吱,惊动了方星眼微朦的胤礽。

胤礽忙撑起半边身子查看,原以为女人受不了情事激烈, 身上难受不适, 心中惭愧,不想,见人缩成虾米状, 颤抖不已, 他急忙扬声, “兆礼”欲叫大夫。

哪知吴熳却伸手拉住他, 声音颤抖, 制止道, “不用”

一般大夫应看不了, 不用折腾了,动静闹大, 惊动了人, 白白引得贾琛父母担心, 无法安眠,这样不好

胤礽蹙眉, 似不赞同。

吴熳方忍痛解释道,“应是好事。”

虽然疼痛冰寒难忍,但她能感觉到,阴气正被不断挤压空间,甚至排除体外,确实是好事。

胤礽见她唇瓣逐渐苍白,面色又似那日被勾魂锁上阴气侵体后的模样,似明白过来什么,靠近她,手指摸了摸她头上,不知是房事所致,还是疼出的薄汗,“冷吗”

突然的亲近,叫吴熳瑟缩了一下,并未出声,只眨了下眼。

实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她得咬住牙关,否则惨叫、呻。吟声就要脱口而出了,吴熳不想这般狼狈模样被人瞧见。

胤礽眸色微沉,将龙凤喜被拉高,盖住两人,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自小练武,体热,比被子应有用些。

如此,两个汗津津的身子贴在一处,也顾不上什么黏腻、难受的。

只不过,须臾,胤礽的身体又起变化,他只暗恼身体不争气。

吴熳又疼又想笑,伸手轻轻摩挲了下他的腰。

胤礽也不知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到底何来的这默契,他竟一下就理会其中之思,垂眸,咬牙低声在女子耳边道,“爷是禽兽吗”

人都这样了,他还来

吴熳没忍住“呵”了一声,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她只是模糊有个猜测,想试试对不对罢了。

这些阴气沉积在她的体内,只要阴差不来,便一直都好好的,可今日突然失控,又在行房后,她不由怀疑“阳克阴”。

可能是他的阳气冲击了她体内阴气,或者说,是那些鬼差口中的“紫气”。

既他又有意,吴熳便觉试验一次也无妨。

可惜,胤礽不是禽兽,只强压着,将人搂紧了些,想转移思绪,可又转不开,手下肌肤似凝脂滑玉,不停地提醒着他。

也不知怎么长得,看上去削肩细腰,实际搂在怀里,骨瘦肌丰,该长的地方一样不少。

忽而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胤礽仰面,感慨这辈子真是憋坏了,霁月光风的太子爷,也在意起床笫之事。

吴熳可顾不上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只觉越来越疼,像被冒着寒气的细刀凌迟,连外层皮肉都开始疼起来,胤礽搂在她身上的劲力,加重了疼痛,她开始挣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开”

“呃啊”终是没忍住,痛呼出声。

胤礽才闻言立马放开,就见人汗如雨下,晕湿头发,在床上痛苦翻滚,衾褥瞬间褶皱,绝美的脸庞偶露几分狰狞,眼中的戾气煞气四溢。

胤礽皱眉,忽而耳边又起“噼啪”细炸裂声,突见吴熳身边有火星迸射,而后“哄”一声,蔓延出一条亮白如正午日光的火练,转眼又燃成一团篝火,将吴熳裹在其中。

胤礽大惊,伸手去扑,却没感受到火焰该有的热度,而吴熳除了疼痛翻滚外,也不见被灼伤。

他想起鬼差口中的“异火”,想来就是此火,可这火中偶尔被烧得变作黑烟的东西是什么

胤礽脑海中闪过某种猜测,迅速调动身上紫气,混入白火中,两色交融,黑烟果然变多了。

看来猜对了,异火烧的确实是阴气,只这白火不如紫气强劲些,紫气一加入,阴气消耗就更快了。

吴熳看不见胤礽做了什么,她只觉疼,疼得满心暴虐,充斥着破坏欲,烧了把一切都烧了

胤礽见吴熳抓住被褥的手指挣得指节发白,不长的指甲似要折断,便想上手帮她松开,刚一碰到人,就见那满是寒光戾气的眼神急急冲他射来。

戒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