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坎气得生疼,还未“出师”,尽是丧气话

可若二人真真无缘

贾林氏懊恼,那便真只能作罢了,她实在喜欢那姑娘,往后多去庵堂走走便是了。

于是乎,贾林氏意决,此事议定。

随后,刚归家一日的“太子爷”,被母亲嫌弃,赶出院子。

临走时,贾林氏又心软,劝他多歇几日再出门应酬,别累着。

胤礽笑应。

回到院中,兆吉正带着兆利整理送与亲朋故旧的土仪。

眼看已处理好,档子也入好,呈与胤礽过目。

胤礽随意一扫,合上仪簿,“还余着吗”

“回爷,余着的。”兆吉答道,他是胤礽院中管事,性子沉稳,办事利落,平日里话少,跟弟弟兆利两个极端。

胤礽点头,“留三份出来,你家两份,严路一份,其余都给太太送去。”

他不在家,家中内外都是此两人盯着,有功劳也有苦劳,兆利跟他跑了一趟,赏了钱,就不赏东西了,兆吉多拿那份儿,是给他老子娘的。

兆吉兆利曾祖原是宁国公贾演的家奴,分家时给了贾代仪,贾代仪又将兆利的老子娘分给贾敦,兆吉兆利从小伺候胤礽,跟着他一起进出读书,情分不一般。

如今,兆家夫妻两个管着郊外庄子也辛苦。

“哦呦,谢谢爷小的正愁给老娘做皮袄的好皮子不够呢”兆利一脸笑,抢在兆吉前谢了恩。

胤礽只拿手点点他,并不听他奉承,兆利年纪小,性子跳脱,却是极孝顺,此次赏钱在路上花了大半,买了不少好东西孝顺父母兄嫂,皮子哪有不够的道理。

至于母亲处,昨儿已经送去一车,但如今又多了西府要走动,总不能略过主人家,单给做客的小娃娃送礼,不好看,他这里剩的正好填上缺,再富余的便给母亲留着,送礼赏人均可。

“兆利回去吧,歇儿两天再当值。”这一趟出去真有些久,他也得缓缓。

“别呀爷,奴才不累。”兆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主子嫌弃他。

胤礽没好气,“不累就滚去庄子上送你老子娘的赏,少在爷跟前晃悠”

这次兆吉反应比兆利快,“多谢爷“他躬身道谢。

父母与弟弟已是半年多未见了,担心的紧。

兆利缓了半息,才道“谢谢爷”声音洪亮,喜得眉梢都飞起,眼睛亮闪闪,见胤礽挥手,便行礼告退,带着赏赐走了,高兴得脚后跟都落不着地。

兆利一走,院里好似安静了一半,兆吉安排其他家仆将包好的土仪按单子送到各家去,才到书房回话。

一应皆是铺子生意、人情往来之常事,无甚大新闻。

“昨儿爷入城,不少人得了信儿,今儿一早都送请柬、拜帖来了。”

胤礽点头,毕竟一大队骡车,醒目招眼,倒也不奇怪。

“我近日都不出门,你看着办吧。”胤礽闭眼小憩,让兆吉自忙去。

午后,严路接着来回昨日未尽之事,拉拉杂杂这一日时光便耗尽了。

次日,胤礽照例陪贾林氏用早膳,便回了院子,一人品茗看书下棋补游记,悠闲度日。

本以为这般日子要持续至陪母亲出门,不想起了波澜。

“大爷”院里伺候的小厮,从外快跑进来,喘着粗气,“大爷,不好了,来了两个差役,要拿兆利去衙门问话,严管家和吉管事带护院把人堵了,让小的来回大爷”

胤礽听得皱眉,“所为何事”

兆利才随他回来三天,从哪里沾上的官司

“说、说是”小厮眼珠乱转,似有躲避。

“直说,吞吞吐吐作甚样子”胤礽拍桌,面露厉色。

小厮牙一咬,“李家那外甥死了,昨儿有人在他赁的小院附近瞧见兆利了,官差怀疑兆利”

其实官差不止怀疑兆利,还怀疑大爷,不过因着大爷是举人,又惧老爷的人脉,没证据,不敢随意拿人,只挑软柿子捏,先抓兆利去“问话”罢了。

可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像他们这些奴才,不管青红皂白,都是先打一顿再问、再审的,兆利要是真被带走,可要遭大罪了

胤礽闻言,只沉脸吩咐道,“拿我的名帖给兆吉,让他亲去顺天府,递给季闻季治中;再让严路去太太院里取两张狼皮,赠予那两个差役,说请他们稍坐喝茶”

胤礽眼中意味不明,小厮不敢多看,记下主子的话,取了名帖,如来时一般,一阵风跑了。

这一去,便是半个时辰。

胤礽正坐书房,闭目端坐,听得书房门外,兆吉叩门,唤了一声“爷”,才叫他们进来。

一进门,兆吉搡了一把低眉耷眼的兆利,兆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了十几下重头,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请罪,“奴才给爷惹祸了,请爷责罚”

兆吉侍立一旁,并不求情,严路倒是有几分不忍。

“说说,怎么回事”胤礽并未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