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是不信什么巧合的,尤其是牵扯到灵能的事件。
张长林看上去是因为民心所向,成了一部分人希望和思想的寄托,从而凝聚了愿力,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而事实上,像张长林这样的人即便不多,也绝对不少,更不可能是唯一存在的。
社会发展的任何阶段,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人类社会这个封闭的系统内,没有谁是注定特殊且独一无二的。
更何况,在了解到张长林觉醒灵能的方式之后,沈言本能的便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那便是不久之前处理治安局污染时,遇到的均衡之枰宿主。
李琳的父亲,李建业曾经是治安局的大队长,在经历过陈庚年的案子之后,因为放不下心结觉醒成为了境主。
事实上他原本是不可能成为境主的。
作为搞刑侦的老人,李建业十几二十年来见过的腌臜事数不胜数,单单一个陈庚年案不至于让他的世界观崩塌重塑。
如果没有小丑的干预,陈庚年的案子会像他以前经历过的一些案件一样,愤愤不平一段时间后被生活中琐碎一点一点掩盖掉。
想到这里,沈言在心底向小丑问道“为了获得均衡之枰,你催化了陈庚年成为境主,你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小丑没有正面回答沈言,而是声音低沉地说道每一个挑动你三观的经历都是一枚种子,虽然并不是所有的种子都会发芽,但也并不意味着这些种子都被你消化了。
那些无法被消化的种子,会一点点沉积在你的心底,只需要一点外界的刺激就会生根发芽。
而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往李建业的心头浇了点水。
“浇水”对于小丑这种从不明说的态度,沈言频频皱眉,但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计较,而是继续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做到”
理论上讲,从我们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想做到这些都不难。
实验室的人。
沈言双眼微眯。
自从他这次醒来,程海阁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实验室出来的人。是一个距离最终的王座,只有一步之遥的家伙。
沈言目前还不清楚王座具体代表着什么,但只看程海阁最后对付那三台外骨骼机甲的样子,大致估算一下他现在的实力至少是足以灭城的。
从实验室出来的人,全都是怪胎。如果张长林的背后,有实验室成员的影子,那么他还真不好决定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毕竟,以他和小丑现在的实力,还不想跟实验室正面对上。
但如果放任张长林成为别人的容器,给别人做嫁衣,沈言又觉得有些可惜。
大多数人都成不了理想主义者,但这并不妨碍在生活中真的见到这种人时,我们会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崇敬和善意。
我不是这种人,但我希望这种人能活的长一点,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能多一点。
我提醒你一句,就算是你把特事局的人也拉下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一旦暴露在实验室的目光下,结果只有一个。
沈言的眼神变得冷冽“回收,成为新的实验体不用你提醒。”
我没有必要知道浇水的人是谁,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言自嘲地笑“装糊涂,是生存第一法则对吗”
你应该清楚,隐忍是暂时的。该死,这居然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甚至有些怀疑待在你身上时间久了,你偷走了我的疯狂,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激情。
沈言撇了撇嘴,在面对实验室的问题上,小丑表现得比自己怂的多。甚至沈言对实验室的畏惧,八成都是因为小丑的反应才产生的。
就在这时,沈言的a手环传来震动,陈芸的紧急消息自动弹了出来
“医生,dc区新海路方向传来剧烈灵能波动,数值超过3000a,我联系不到白队,现在只能麻烦您去一下现场。”
小丑的声音适时地在沈言心底响起看来不用想借口脱身了。
沈言瞥了白夜一眼,不动声色地回应陈芸“收到,我在xc区时代广场附近,大概十五分钟后赶到现场。”
白夜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沈言。
沈言“新海路出现剧烈灵能波动,需要我们过去一趟。”
白夜有些犹豫地看向张长林的房间“那这边”
这时王婶刚好从张长林的房间里出来,她看到沈言两个人眉头紧皱的样子,不自觉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言的脸上露出笑容“就是工作上的事。”
王婶“有事你们就忙去吧,大林我一个人能照顾。”
沈言象征性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漆黑的天空恰好划过了一道闪电。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沈言拉着白夜,跟王婶告别。
白夜凑在沈言耳边,悄声说到“张长林这里怎么办真的不管了吗或者你去处理新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