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母哪里会愿意把这些好东西再放下?
在她看来,今天也就是没有准备,要不然高低得再在屋子里头转一圈,指不定还能再弄些好布料呢。
付母这么想着,眼神就在付盼弟的身上打量一圈,这丫头自己穿着这么好的衣裳,都不知道给亲娘做一身,真真是个白眼儿狼!
“起开!你弟弟好久没有做新衣裳了,你回头给弄块上好的布料过来,要是弄不到,就拿钱给你弟买一身。好歹也是你亲弟弟,你当姐姐的都不知道多照顾照顾,真是不像话!”
付盼弟这个想要拦人的,反倒是被骂了一顿,还想着再说,这边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付盼弟急了,孩子才刚好,也是瞧着今天没有风,才带孩子出来晒晒太阳,哪知道正好就撞上这种事了?
孩子这一打岔,付盼弟自然也就没能再去追付母了。
等晚上回来,苗兰花就黑了脸。
那袋子米少说也得有二十斤呢,这付家人当真是不要脸面!
“那块腊肉得有三斤多吧?行呀,付盼弟,我放心地把这个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往外偷家的?”
付盼弟连忙说不敢,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像是敢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但苗兰花就烦她这种话说不清楚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这个当婆婆的苛待她了。
许立冬在一旁看得仔细,立马拽了一下付盼弟的胳膊:“你这个傻东西,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你要是说不清楚,就回娘家别再回来了。”
一听说要把她赶走,付盼弟的脑子果然就清楚许多。
有些结巴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苗兰花越听越气,这付家是强盗吗?
“许立冬,你咋说?”
许立冬一听自己被点名了,就知道妈被气得不轻。
“我都听您的,您说咋办就咋办,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付家,把东西再拿回来?”
许如意坐在一旁没吭声,说到底是三哥和岳家的事,她一个当妹妹的,还真是不适合插手。
许大朋也没说话,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妻子想要怎么做。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付家,我倒要问问付家人还要不要脸了,还在一个车间上班呢,这脸大到可以随便偷人家的东西了,我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脸皮再把东西昧下!”
苗兰花说干就干,许立冬给许如意使个眼色,让她在家照顾好,自己紧跟着就去院里推自行车。
到了付家门口,苗兰花直接就跳下来,也不急着去敲门,反而开始嚷嚷了。
“不得了了呀!付家出了强盗哟!抢了我家的东西还不算,把我孙女都给吓着了,现在我儿媳妇还在家里头哄孩子,那孩子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才那么大点儿的小娃娃呀!”
许立冬瞪眼,啥时候的事?
我咋不知道?
苗兰花瞪他一眼,怕他坏事。
许立冬立马做好表情管理,让人瞧着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付家原本就是在大杂院儿里头住着,现在被苗兰花这么一喊,看热闹的自然就出来了,有的还直接端着饭碗出来的。
连喊了差不多有个三四分钟之后,苗兰花才进了这大杂院儿的门,然后一路上骂着付家不做人,净干些个偷鸡摸狗的事,还问这事儿有没有人管,要是没人管,她就直接告到街道处,再不然告到派出所去!
这么一威胁,付家人出来了,而且这个大杂院的管事也出来了。
大杂院的管事,其实也是钢铁厂的人,不过人家是当个组长,所以顺带着再被人推举做了这里的一个管事大爷。
这大杂院里头前后住着五户人家呢,要是没个管事的,街道处那里也是忙不过来的。
“哟,您是许师傅的爱人吧?这是咋了,有啥话咱好好说,我是这大院儿的管事大爷,正好跟许师傅和老付也都是一个单位的。”
苗兰花一看有人管,这就好办了,略带几分夸张的,把付母到他家抢了一块快四斤的腊肉,以及三十多斤米的事说了。
付母一听就站不住了,跳出来就骂:“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那块腊肉顶天儿了三斤出头,大米最多也就是二十斤,哪来的三十多斤?”
她这么一嗓子,直接就让所有人都沉默兼瞪大眼睛了。
付父也没想到这个老婆子这么不顶用,上来就把自己拿人家东西的事情说了。
付家宝被宠惯了,一脸横横的样子:“拿你家点儿吃的怎么了?我三姐还是我爹娘养大的呢,都嫁到你们家了,这是亲戚,还不能吃她些孝敬了?”
苗兰花都被气笑了。
“哟,这是付家宝吧?还真是脸大呀!还孝敬,谁不知道当初这门亲事是咋结的?还有,当初收了我家一百块的彩礼钱呢,当时咋说的?以后就当没这个闺女了!结婚当天连件新衣裳都没有,还是我家立冬掏钱买的。咋?现在抢我家东西了,就想起来这是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