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 / 2)

卧室没点灯,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耳机在说话。

“哥哥,你弄疼我了。”

“抱歉,下次注意。”

“下次是哪一次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天麻、远志、苦参、麦冬、延胡索,仿佛全部失去功效,即便早已超过服用剂量,徐柏樟仍压制不住血脉沸腾。

他点开手机相册,输入密码。

第一张照片,少年蜷缩双腿并紧膝盖,皮肤上有叮咬和抓弄的红痕,细到他随手就能握住,白到要化进柔软床单。

第二张照片,他腿依旧并得很紧,似乎想用力藏住腿间的区域。视线往上延展,在右侧大腿处,有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字迹。

清水塘0927

十八岁到二十九岁,十一年了。他依旧是他,还有那双腿,自始至终从没变过。

最近柳思妍有外派任务,为了“法制生活”的策划书,于清溏和她连线熬了两个夜,终于在今晚成功敲定。

于清溏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新家离电视台很近,他最近向徐柏樟学习,步行上下班。

秋末的深夜,飘着带冰碴的雨。于清溏站在电视台门口,收紧衣领,搜索附近的出租车。

身边有脚步声,一把黑伞遮住了风雨。

于清溏转头,“台长,您怎么在这儿”

廖文峰“台里的王牌都在加班,我怎么敢不以身作则”

于清溏笑笑,“您别取笑我了。”

廖文峰“没开车”

于清溏“嗯,我打车。”

廖文峰给了个眼神“我送你。”

“不用,我家挺近的。”

“搬家了”

于清溏“和我先生住一起。”

廖文峰的目光沉了点,“你先生应该不介意领导送你回家吧”

“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是真的不用。”

廖文峰“清溏,这么拒绝领导,是不是有点”

氙灯明亮刺眼,车主应该是有意为之,用光把两人之间打通,像是强行拉出的警戒线。

徐柏樟从车里出来,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于清溏,把人从黑伞里拖走,搂入风雪里,送进副驾驶。

车内有暖风,还有莫扎特钢琴曲。

快到家于清溏才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徐柏樟作息非常规律,有次晚上十点,于清溏想邀他看电影,发现隔壁的灯都黑了。

“接你回家。”徐柏樟目视前方,像个没感情的机器。

于清溏“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徐柏樟“发消息了,你没回。”

于清溏低头,手机里有两条未读短信和一条未接电话。

电话是半小时前打的,短信一条是晚上八点,另一条是一个小时前,说车停在电视台对面。

“抱歉,最近在策划新栏目,忙过头了。”

徐柏樟“嗯”了一声,冷冷的猜不出情绪。

他应该不至于为没回消息的事生气,所以,于清溏猜测,“吃醋了”

“一点点。”徐柏樟踩了脚油门。

于清溏“我以为你会说没有。”

这种直白的问题,不承认是最礼貌或是最保留面子的回答。

车速又快了点,徐柏樟说“可能比一点再多一点。”

“他是我台长,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越距。今天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上他的车。”

于清溏绝对坦诚,他所说的也都是他心里想的。至于台里的谣言,于清溏没提,是不想给徐柏樟添堵。

“嗯,我知道了。”

徐柏樟里面穿着居家服,表情看不出破绽,但就行为来说,他似乎出来得很急,眼镜也没戴。

于清溏歪着头,仔细欣赏他,“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点不搭,但也算不上讨厌,徐柏樟眉梢抖了下,“怎么个可爱法”

“就是”于清溏斟酌两秒,“还想再看一次。”

徐柏樟把车停在地库,“折磨我”

于清溏“不行吗”

徐柏樟卡了一下,但总算是笑了,“行。”

“逗你玩的。”于清溏收拢大衣,先下了车,“我会和他保持距离。”

两个人并排等电梯,于清溏说“对了,你周六就上午出诊”

徐柏樟“嗯,有事”

于清溏“爸妈周六中午想来暖房。”

“好,我回来准备。”

“要不吃火锅吧”

入冬了,火锅暖和又方便,还不用徐柏樟来回忙活。

徐柏樟“嗯,听你的。”

周六上午,于清溏逛完超市,买回两大袋子火锅食材。

他虽然在做饭方面不擅长,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自理。爸妈拎着大包小包过来的时候,于清溏把火锅和底料都备好了。

见是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