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他一低头,又看到了自己刚刚的“杰作”。
失去了好几颗纽扣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孟雪宵身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精致的锁骨。
沈泽凯不敢再看,强迫自己将目光钉在地面上,手忙脚乱地给孟雪宵整理起衣服来,“衣服也不能穿这种,太松垮了,一扯就坏,要是遇到变态怎么办”
“我知道一个牌子,质量特别好”
一万公里之外深海
海水越到深处,便越寒冷一分,到最后似乎就连海水的流动都停止了。
海水的最下层是冰,坚硬,又反射着深海中几乎不存在的光,无数冰棱凸起,就像是某种古老艺术家的雕塑,在这里默默存在了千年。
如果有人类探险队路过肯定会满怀好奇过去打捞,但盘踞海底的凶兽却大老远就望而却步,甩着尾巴在原地停留片刻,身体微微下倾,就像是某种古老的朝拜礼仪。
礼毕,这才面朝着那边的方向,缓缓倒退,一直退到数千米之外,这才安安静静地离开。
“轰隆”
冰棱深处隐藏的洞穴开始传来震动,一些雪屑被抖落,混在海水里就像是钻石磨成的沙。
洞穴中的温度变得更低,光线也越发昏暗,但也能隐隐看到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发光。
发光的东西像是一片鱼鳞,被束缚在全透明的气泡里,却极具活力的搏动着,像是一颗畸形的心脏。
但是下一刻,气泡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扣住,毫不留情地挤压。
气泡被挤压得扭曲变形,鱼鳞也失去活力,像被突然扼住了咽喉。
“这么激烈的反应,这是第二个了。”
低沉的男声响起。
放在宴会和红毯上,这样的声音会被无数人追捧,但是出现在深海,却有种不可言说的怪异。
在祂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围的光线逐渐亮了起来,就仿佛之前的那些黑暗是被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吞噬了一般。
那是一个闭着眼眸的男人,银发随意得地垂落至腰间,那是一个极其闲适的姿态,银色的睫毛就像是缀上了万年不化的雪。
下一刻,祂捏着气泡的手一收,随性地将气泡一丢,气泡重重地砸到冰棱上,危险地颤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破裂。
它径直落在了一堆气泡上,弹动了一下,连带着正下边那个气泡也受了难,被压扁了一点点。
如果仔细看的话,其他的气泡里也盛放着同样的鱼鳞。有跟这片鱼鳞一样发光的,也有依旧死气沉沉的。
男人的眼眸在下一刻睁开,是纯正的银白色,像是流动的液态水银,本应是瞳孔的地方却极细,不似人瞳,反倒像是兽类。
祂轻笑一声,本应是双腿的地方却是一条银白的鱼尾,与隐藏在发丝之间的耳鳍同色。此刻,这条鱼尾就像是蛇类一般缓缓地盘上了一根突出的冰棱。
祂顺着发亮的鳞片挨个看过去,似乎勉强想要说出几个名字。
但根本想不起来。
“算了,无所谓。”
男人单手托腮,像是注视着什么难得能勾起祂兴趣的事情一般。
祂的鳞片们,好像极其难得的聚集在一起。
与此同时,
正在为孟雪宵整理衣服的沈泽凯整个人动作一顿,下意识捂住胸口。
他觉得自己心脏就像是被过度捏紧的气球,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就连四肢和后背也都闷闷的疼,不知不觉之间冷汗出了一身。
就像是被狠狠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样。
这种苦痛比当初被2s级的裁决者袭击还要致命,就连抵抗都抵抗不了。
但怎么可能呢
明明他寝室里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