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劫持计划不够周全,还是信不过那个傻大个的能力”茉莉说到这,忍不住扼腕,“怎么让那个废物去,如果是我”
“不是,我怀疑”乌鸦皱着眉思量着什么。
见他表情严肃,茉莉忍住了问题没打断他思绪,只是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微光,目光炯炯地瞪着他等下文。然而等了半天没等到,乌鸦突然晃了一下,毫无预兆地软倒下去。
茉莉比加百列动作慢了半拍,只拉住了乌鸦一只垂下来的手,滚烫。那只手近乎皮包骨,孱弱的手腕上支着几根突兀的筋,让她想起培育中心里被抬走的爱丽,爱丽也是说着说着话就没了声音
满脑子“死刑”的审判火种忽然感觉到了死亡的重量,茉莉病急乱投医,慌张地看向加百列“他他没
事,对吗”
加百列对上她的目光。
那一刻,那双低垂的眼帘下射出的视线让女孩觉得异常遥远,他像血族传说中神秘不祥的魔物。
魔物口吐阴森的诅咒“没事,当然。”
说完,他俯身抱起乌鸦,安置在靠门边的小床上,手指轻轻掠过那张烧得嫣红的脸,停在同样滚烫的脖颈上。
“你说你能副作用消除,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加百列愉快地想,“撒谎的糖球会被嚼碎了吃掉。”
乌鸦大概感觉到了凉意,无意识地往他冰凉的手上靠了靠。从地下城叛乱开始,乌鸦的左眼一直在运转。
身体其实比脑子聪明多了,眼睛疲劳的时候会充血,过劳了会流血,如果这时再要强行开启,身体就会知道此时处在高危环境里,反而会自动关闭提示症状,将半死不活的器官都调成最佳状态,直到耗竭。
乌鸦只觉得每一颗细胞都在烧,剧烈的疼痛顺着骨头缝到处乱窜,弥留的意识擦过坠落的现实,擦出了一点模糊的记忆。
他依稀感觉,上一次这样连轴转的“高能耗”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叙事记忆一片空白,前因后果茫茫,只有身体残留着当时的感觉冷静又亢奋,胸口像有一块烧着的冰,然后冰化成水流走,他空了半个人所以是什么事来着好像不是什么好结果。
昏迷中的乌鸦也十分警觉,迅速扫去了这不吉利的念头。接着被高烧烧出了半宿乱梦。
一张张惨白发青的死人脸贴过来,不断地吸着他的体温。他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僵硬也越来越像死人。
于是他撒丫子狂奔,手舞足蹈、狂欢大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在人间。
他一刻不能停,就像穿上了安徒生笔下的红舞鞋。
“我大概需要召唤个刽子手,来个剁脚服务。”乌鸦迷迷糊糊地想,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横在了他喉咙上,冰冷如刀斧。
“这不对吧小哥,我点的是跺脚,你这剁的是不是有点多”他在梦里发出疑问。
面目模糊的刽子手嗓音悦耳,简直可以去领唱圣歌“多的部分是友情赠送的。”
乌鸦大乐“真的假的,这么划算”
这时,有个小女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什么划算”
死人、红舞鞋、开业大酬宾的刽子手与记忆迷雾登时四散,刮骨的剧痛再次真实起来。
乌鸦咬着牙抽了口气,只觉一只手轻轻掰过他的下巴,喂了他几口水“醒了”
那声音拖拽着他,让他的神魂穿过披人皮的血族与面目狰狞的半兽人,跌落到被环伺的黑色小楼里。
乌鸦强行凝神,挣开了眼皮又痛苦地闭上“天使阁下,您也太晃眼了嘶”
他才一动就感觉头皮被拉扯了一下,一侧头,发现加百列正捏着他的发尾,给他编了条纹理复杂的辫子。
此时天已经大亮,佐伊和洛都来了,茉莉一脸担
忧地立在床边,只有加百列不知这位很会自娱自乐的天使长又找到了什么新玩意儿,见乌鸦睁眼,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dquo你吃了药也不退烧,rdquo茉莉小声说,dquo怎么也叫不醒。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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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醒,还一直面带微笑,好像沉浸在美梦里不可自拔,但同时又全身紧绷,一直在发抖。
茉莉想起乌鸦总是挂在嘴边的“代价”,这会是他的代价吗她张了张嘴,碍于身后的外人,只好咽下去,装作不太在意地说“梦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天上掉馅饼。”乌鸦含糊地应了一声,“要准备审查了吗”
“法官已经准备好了,”洛这会儿完全没有头天安排迅猛龙的架势,摇身一变,他又成了个窝窝囊囊的蹩脚医生,“你可以吗如果实在不舒服,你可以先躺一会儿,让别人先”
乌鸦朝他看过来,洛倏地一愣。
“我没问题。”乌鸦撑着床边站起来,“哎天使兄别松手啊,我这辈子还没梳过这么别致的发型呢佐伊女士,麻烦借我根发绳。”
洛让开,带着几分疑虑暗中打量着乌鸦。
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