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了么,才想借你固宠,只要你点头,我即刻就安排下去,成不成的咱们试试再说。万一真得了圣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总归你我一心,你能攀高枝儿,我也替你高兴。”
可这回娘娘的筹谋不好使,小宫女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求您别难为奴婢,奴婢就想留在永寿宫,伺候您到我出宫的那一天,就算报答了娘娘的知遇之恩了。”
金娘娘丧气地看着她,“你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如约讪讪笑了笑,“奴婢愚笨,这事儿使不得。奴婢还是替您往锦衣卫衙门跑一趟,向余指挥打探打探消息吧。娘娘心里有了底,也就不慌张了,娘娘看怎么样”
金娘娘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你早这么说,我也不动那歪脑筋了。”
如约如蒙大赦,躬身不迭,“奴婢这就过去。”
金娘娘倚着圈椅的扶手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她一番,“身上的衣裳都皱了,换件簇新的,收拾收拾再去见人。”
如约心下暗暗无奈,嘴上应着是,从殿里退了出来。
反正在金娘娘眼里,她就是个能靠脸打江山的人。皇帝面前足以爬龙床,余崖岸那里露一露脸,锦衣卫指挥使就拜倒在她的马面裙下了。
究竟是她对自己的认识不够,还是金娘娘太高看她了遇上这么个绿豆里榨油的主子,实在是没办法,既然要在永寿宫继续待下去,只好听凭金娘娘胡乱指派。
果真依言回去换了身衣裳,又擦洗了一把脸,这才往南边去。好在如今宫里的规矩不像早前那么严苛了,非两个人不成行。独自一个人,独来独往地,办事也方便些。
仍旧走养心殿夹道,她就是爱从这条路上经过,经过得越多,记性就越好。
不过这条甬道上也容易碰见御前的人,刚走不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康尔寿。康尔寿站定脚,掖着手问“姑娘受娘娘差遣,往南边搬救兵去了”
如约迟疑看了看他,“师父怎么知道”
康尔寿含蓄地笑了笑,“这紫禁城里能藏住什么秘密金娘娘前脚刚撂下话,后脚就传进万岁爷耳朵里啦。”
原该是这样的,虽然永寿宫里人看着个个老实本分,但必定有御前的耳报神。如约猜不出来是哪一个,只好含糊地虚应“主子怎么吩咐,我们做奴婢的就怎么承办,只求没犯万岁爷的忌讳就好。”
“还没犯万岁爷的忌讳呐”康尔寿道,“金娘娘要拿你孝敬主子,姑娘打死不愿意,万岁爷都知道啦。”
如约腾地红了脸,支吾道“不是我就是个伺候人的碎催,我没指望有这么大的造化。”
康尔寿“嘿”了声,“你这姑娘,有点儿意思。别人都是上赶着谋前程,你倒好,宁愿辜负娘娘的一片心意。”
这哪是一片心意,不过是想拿她填窟窿罢了。
如约不想和他掰扯这个,小心翼翼地打探,“皇上知道娘娘打发我去锦衣卫衙门,怪罪了吗”
康尔寿甚是善解人意,“这有什么好怪罪的,儿女为父母周全,不是应当的吗。总得让金娘娘做点什么,她心里才过得去,万岁爷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主子,她爱想辙,那就由她想辙呗。毕竟锦衣卫的余大人,不是随意拿公事卖人情的人,你走一趟,金娘娘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对她的身子有益处,省得夜里睡不着觉,老出虚汗。”
如约说是,但隐约也从康的话里听出了轻慢。想来皇帝确实动了除掉金瑶袀的心思,否则御前的太监不敢这么明里暗里,拿金娘娘打趣。
心里有数了,欠身别过康尔寿,她照旧往南去。到了午门前,给守门的锦衣卫递了牌子,说奉命上衙门求见指挥使大人。锦衣卫的人得知是去见上峰的,没有过多盘问,就把她放出去了。
上回来过一回,道儿她认得,过了五军都督府就是锦衣卫官署。
到了衙门口,还得好好定定神,才敢开口让人往里头传话。
眼下这处境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她不愿意被金娘娘塞上龙床,又何尝愿意和余崖岸多打交道。但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择其一,还是选择上这狼窝里打探消息吧。
传话的人很快出来了,说余大人正审人,请姑娘稍待片刻,把她领进梢间,奉上了一盏茶。
如约坐在那里,心头一阵阵发紧。靠墙的戟架上摆满了各色兵器,甚至连这里的空气,都是浑浊腥臭的。
他在审人,锦衣卫审人能有什么好事呢,无非刑讯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她想起自己的家里人,先是成了刀下亡魂,后又被一把火烧尽。这地方让她芒刺在背,她要集中精力才能压下心里的恐惧,让那双手不再瑟瑟发抖。
终于一串脚步声传来,她忙站了起来。
廊子上的余崖岸一面拿巾帕擦着手,一面迈进了门槛。
“什么风,把魏姑娘吹来了”他语调带着轻快,见她朝自己行礼,抬手道,“不必拘礼,坐。”
如约的心境就如那个被审讯的犯人一样,让她坐,断乎不敢坐,垂首道“余大人,昨儿金阁老被请进了衙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