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长龄生谢商的气(1 / 2)

机车的车主摘下头盔,抓了把头发,板着一张漂亮的脸,过去敲响车窗。

“喂”

里面的人没给反应。

他接着敲,声音越敲越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拆车。

方既盈忍着痛按下车窗,额头的血流到眼睛,模糊的视线里闯进来一张格外年轻的脸。他抱着红色的头盔,站那,俯视,不慌不急。

“你怎么开车的”

听着挺虚弱的。

还没晕倒。

晏丛道歉“不好意思,我车技不好。”

他头都没低一下,道歉的语气毫无诚意。

方既盈全身都疼,没有力气跟他吵,就见他悠哉地靠着车头,在那报警,空着另一只手没事干,把弄着头盔上的护目镜。

“你好,我的车跟一辆白色私家车撞了。”

他说“机车。”

然后他说了一下车的型号。

警察问地址。

他都如实答“崇山路和星光大道交叉的路口。”

那边应该是在问事故者的伤势。

晏丛看了一眼方既盈“死不了。”

方既盈“”

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肇事方。

晏丛挂掉电话,举着手机在方既盈眼前晃了晃,像是在确认她是醒是晕“是我帮你叫救护车,还是你自己叫”

方既盈按着额头上的伤口,自己叫了救护车。

肇事者晏丛没跑路,在现场等,还很“懂事”地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用作留证,另外对着方既盈的脸也拍了两张。

交警最先到,随后是方既盈的助理,最后才是救护车。方既盈由助理陪同,被送去了医院。晏丛连人带机车,去了交警队。

快下班的时候温长龄才听佳慧说,方既盈出了车祸,住进了病房,额头还缝了针。佳慧还说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温长龄没发表任何看法。她的投诉记录消不掉,一年内晋升没指望。不过无所谓,她来帝宏本就不是冲着晋升来的。

下班刚到家,温长龄接到晏丛的电话。

“长龄,你来接我。”

温长龄到了交警队才明白,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是晏丛乱来、胡来。交警判了他全责,温长龄很确定,这场事故不是无意。

等走远了,温长龄才问“谁告诉你的”

晏丛不说话。

“蒋医生吗”

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这重要吗”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温长龄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知道啊。”他嘴硬,看着旁边的树,就是不看温长龄的眼睛,“我在路上开车,车技不好,一不小心撞了别人的车。”

这话只能骗骗别人。

今年二月,晏丛骑车载她去五苓山,在开得最快下坡路上,他说不用怕,我车技很好,你闭上眼睛,让风吹一下,吹一下就不难过了。

因为她说很难过。

晏丛就告诉她,人在高速下降时,会有畅快感,会忘记所有伤心的事。那么高的坡,那么快的速度,他带她走了十六次,怎么可能车技不好。

“晏丛。”

温长龄绕到他面前。

他脾气倔,比她还倔“我没错。”

“你不是小孩子了。”

“方既盈也不是小孩子。”他不想讲道理,他讲什么道理,他遗书都写过了,“她能耍威风,我怎么不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晏丛身上多了一种自暴自弃、不管不顾的孤勇,好像随时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如果是别人,温长龄一定会告诉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做法很愚蠢,会受伤。但是晏丛,她很清楚他为什么不惜命。

“有没有受伤”

她语气放软了。

晏丛知道,这是她不生气了的表现。

他这才笑了“当然没有,我车技可好了。”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只要温长龄不生气了,他就会立马服软,然后最快和好,“你别生气了,我知道分寸的。”

温长龄招了一辆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我要回家。”

“去医院。”

温长龄打开后座的车门。

晏丛不情不愿的钻进车里“你怎么比我爷爷还烦。”

谢商的姑姑叫谢研理,在家中排行第三。

“是我。”

谢商接到谢研理的电话时,正在给门口的灯笼亮灯。

谢研理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一句迂回兜转,是典型的长辈式命令“盈盈出了车祸,人在帝宏医院,你去看看她。”

温长龄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迷路在半道了。

谢商看了一眼路口“姑姑,我不是医生。”

“盈盈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妹妹,她受了伤你就不能去看看她”谢研理的理由是,“你有律师执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