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几分心软老七的腿是刁奴所伤他当年没机会救他,也没心思
去看护一个异母弟弟。只是如今他言辞卑微,放下小心翼翼维护了十多年自幼
时便被打碎的自尊心,到底有所感触。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他若在信错人,可不知从年又要付出多少心力替他筹谋
七皇子苦笑一声:“我之前行动时,差一点成功,被老大破坏了。之后父
皇就派人把”白鹤”看管起来了”所酱烦罂双需票石邀滘苗囊费让端明时你可险,还有那个但子到底是单
怀的。
这位七皇子一来,端明便将他护在身后,全身也很谨慎。怕是往日不是没
遭此人暗害只是如今,端明仍旧念着一分兄弟情义。
七皇子一时语塞,眼看太子要走,他如何肯。
心肝性命岌岌可危,老皇帝又偏心老大,他一个无宠皇子心肝更是冷宫废
妃,本就是生死两难。
“四哥,礼部膳食司鲁山也是”白鹤”,他颇得老大信任不说,还是秦氏
旁支。季浮生妹妹一事他知道。
随着七皇子话音落下,旁边拿着拐杖小厮打扮的人也拱手行礼:“太子殿
季大人妹妹确实是大皇子害死,而且此事与旧贵族秦氏宗族有关。详情我
愿同殿下细说。
秦氏受封定远侯,在旧贵族里也是领头的世家。害了江行述的就是定远侯
世子。
且那位世子和大皇子也算感情甚笃,为此定远侯还为大皇子说过话,进过
言。
高高的云台之上,有一白衣人垂眸看向渐行渐远的太子背影。
冷清的神色并无多少感情泄露,只是站在那里,合着越来越重的月色,照
在他与燕承礼六分相似的脸上。
只是太子张扬,性情也更炙烈。而凉台之上的人清清冷冷,如同远离尘世
的天宫无情仙人。
比雪还冷,比月还高。
只是更深露重,他眼底也缓缓透出淡泊不可见的情谊。
最终又沉寂在那双异于常人的烟蓝色瞳孔,在夜色下更不似常人,露出惊
心动魄的美丽与非人感。
他转身回去,露出比白衣颜色更深的麻衣穿在身上。
他想,哥哥,你来找我,我是愿意的。
第二日,太阳初升,宫中传来旨意宣召太子入宫。
燕承礼穿戴整齐,正要登车。不想一婢子一溜烟跑过来,嚷道:“殿下出
来的急,玉佩竟忘了带。
碧色芍药的花佩,太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曾送给从年的。果然那婢子避过身去低声道:“公子吩咐,让奴婢传话,殿下出来后要让
朝堂都知道陛下偏爱大皇子。
丫头退下后,燕承礼顺势登上马车。
一路平顺,到了皇宫皇帝面前。
皇帝所说,果然同昨日从年猜想一样。
先是高兴他的功劳,又说他是太子,此事应当应分,以打压他的功绩。后
搬出郑经告密的他纵容庆王妃虐俘一事,夸大罪责。
最后又赐了宅院安抚,并几次提起他京观一事,又说已为了捐献了不少灵
米银子出去,积德行善。
皇帝盖棺定论:“你这性子在磨一磨也是可以担当事情的了。朕的探子来
朔州出了个新秘境,抢了几把钥匙来,朕今次便送你一把,你且去散散心
他这样和颜悦色,太子却觉得他笑里藏刀。
毕竟圣旨方才传了大皇子缺少历练,罚去滨州襄助几位将军,一同领兵抗
击北境蛮族。
皇帝此时竟舍得皇子带兵了,难不成是觉得太子有军功,大皇子没有岂非
不够光彩夺目了
不过这还不够,燕承礼附身请求道:“父皇,永州疾苦,百姓受难,百业
待兴,儿臣请旨,令六皇弟前往安抚。
“此事,朕已有决断。”皇帝依旧不疾不徐,以为事事都在掌握。
“正清,让候在殿外的老七进来吧。”
文正清传旨宣召,皇帝欣赏着他四儿子不可置信,又心有不甘的表情。
被迫抬高他名声所受的气都消散了几分,甚至关心了他这个瘸腿儿子几句
老七本不是什么贵女之后,若非此时偏袒大皇子容易引百姓猜忌,绝轮不
到一宫女之子,坐镇永州
只是老二莽撞,绝守不住永州。才只好在老大身边矮子里头拔高个皇帝有些累了,落下一句:“往后永州之事交由老七照管,老四便先休息
休息吧。
挥手让两个儿子出去便闭上眼假寐,因此也没看到门外两个儿子私下里眼
神交流。
不过做戏做全套,一出来两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