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庆王暗下决心提前造反的完美心理状态,大皇子燕承宣就不那么完美了。
甚至有点狂躁。
这更显得沉静喝茶的季浮生安静的有点冷漠。
对方完全无视燕承宣压碎在他脚边的杯盏,和对方喘着粗气的喝骂“瞿共秋这个老不死的,必定是收了燕承礼的贿赂,才在大殿上那么揭穿我”
“本殿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影响绝对不能被他毁了,该死的燕承礼,怎么就没死在庆王的爪牙下”
“庆王也是个没用的,不仅不能为本殿分忧解劳,还把联络永州的几个暗线都给弄没了”
无能狂怒一番后,燕承宣一掌劈碎了季浮生身旁的另一个座椅,飞溅的木屑落进季浮生的茶盏里。
弄脏了一盏香茶。
燕承宣打砸了半响,季浮生没有半点不耐,也不曾试图劝慰,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心情极好的品着香茗。
即没有立刻出谋划策,没有谋士面对主上无能的无奈。
偏等到燕承宣忍无可忍,求到跟前“浮生,你倒是说话啊。别光品你的茶,快给我出个主意,避过这个风头好,你喜欢这茶,事后我送你一车都行。”
原本随口一说,这茶再好,还能有当初他用九叶灵峰茶贿赂季浮生时的好
只是没想到季浮生竟还认真答了句好。
燕承宣几乎气到失去理智。
季浮生下一句话就如同冷水一样朝着他都头浇下。
“殿下何必着急,只需知道陛下让大理寺彻查此事,就是要保您即可。大理寺会让罪断在永州节度使还有吏部礼部四人的身上。”
拍碎了椅子后这屋里也没有第三把椅子给燕承宣坐,季浮生也丝毫没有把椅子让出来的自觉。
燕承宣冷静下来,知道要对大理寺恩威并施后,季浮生就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可燕承宣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瞿共秋。
“这个装清高的老东西,真想杀了他。”
本以为那老东西是谁都不站队,没想到还是屈服在燕承礼的权势下。
既然没选我,那就去死
很朴素的政斗手段。
但也足够恶毒。
季浮生传出冷淡的声音“那就派人把他留在现在没人管的永州。”
燕承宣以为他是让自己下手果断,当即答应下来。
定州西河县
不负其小县名声,对京都发生的一切风雨都毫不知情。
一点没有冷却下来的模样,甚至近日格外闹腾。
因为,今日,放榜日到了
努力了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的童生,还有陪考的家属,全都汇聚在放榜地。
多年努力,只待一刻。
灰白的石头墙面,一张张牵动人心的榜单贴上。
白纸黑字,尘埃落定。
西河县城内,热闹的无以复加。
贫寒士子,穷苦学生自己不顾一切的往前挤,只为这颗七上八下的心早点安稳。
有些身价的公子哥在茶馆里品着香茶,镇定的等着小厮前来报喜。
应从年本想和十一,啊不,严新一起挤进去,但被他师父留下了。
十一的新名字来的太快,让叫惯了他十一的人还有些不适应。
但十一喜欢这个名字,应从年他们自然不会非要叫那个编号。
江行述已经一人喝空两壶茶。
事到如今,竟是他这个师父最紧张。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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