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敲过三更的锣鼓,一直昏睡不醒的燕承礼猛然惊醒。
就连应从年都没想到细皮嫩肉的殿下会醒的如此快。
应从年扶起挣扎着想起身的燕承礼“殿下,你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
燕承礼下巴搭在应从年肩膀,细弱的呼吸游走在他修长敏感的脖颈上。
有些微的不适。
燕承礼艰难的抬起右手,抓住应从年隔着衣料的手。探进去紧紧抓住。
如同攥住了最后的倔强与不甘。
他要拿下庆王,他要立功,他要做名副其实的太子
要每一个皇子,都不许在看不起他,无视他。
“账本,交给刑部尚书,救云渡月,我要”赢。
他气息愈发微弱,时有时无。应从年支撑不住武魂整夜释放,又不敢随意离开,生怕发生意外追悔莫及,只能大声疾呼“十一”
在房梁候着的十一立刻翻窗而入,替太子把脉。
一同惊醒的还有玄天卫副使,严二足尖轻点飞入房中。
“应公子,殿下如何”
十一把脉完,一向显得阴沉的脸都要沉进海里了。
“不好,很不好。”他强调“除非国手,我只有三成把握。从殿下血里提取出的毒素太过复杂,应该有不是梁国之物。”
副使愁的原地踏步,碎碎念道“这可怎么办,殿下的身体也根本支撑不到从定州到京城了,就算我快马加鞭去宫里请太医,一来一回殿下哪里等得起。”
他们玄天卫一向只听上峰命令行事,也就正使严大有点脑子。
他们这种连武练的帽子都锈住了。
应从年还算冷静“副使,方才端明下令将账本送到刑部尚书手中,救云渡月。十一,给副使刀上淬毒,殿下身上的毒,那紫衣妖道妖宠身上的毒。请副使明日即刻回京。送账本,请太医。”
严二习惯听令道“是”
太子口谕,必当奉行。
他信太子交好的人,不会假传太子口谕。
“另外,从年你与为师一同观摩太子毒血。”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却自有一股让人安定的气质在。
踏着冷月,披着明光。
江行述“微若观气决,不只能用在战斗上。”
“好。”
应从年为太子掖好被角,目光轻轻落在再次昏睡过去的太子身上。
“那副使明日出发,玄天卫后天一半留下保护殿下,大后天剩下的一半暗中返回永州,监视庆王,若有消息随时联系。十一和师父,我们一起研究那些毒。”
“师父,之后的洛神珠清晨落下的珠泪,弟子便先用给殿下。”
江行述点头“你安排的很好。将来入了朝堂,知道了其中势力派别,会更好。”
他补充道“云渡月一定要救出来,殿下的势力不能在小。账目不必过陛下的眼,直接交给刑部尚书。他从来奉公执法,眼里掺不得一点沙子。”
严二“是”
应从年虽知玄天卫本就是太子的暗卫,舍命保护殿下是尽供养之责。
他只是太子名下一个排不上名号的谋臣,论亲疏远近,都轮不到他替太子向玄天卫致谢。
但他还是深深弯腰道“玄天卫尽忠职守,为殿下披肝沥胆,从年拜服。此一去,副使与卫众小心为上。”
严二深深看他一眼,却不知如何回他。只好宣读当初加入玄天卫时的誓言“誓死效忠殿下”
三更过去,很快听到鸡叫声声。
天刚刚擦亮,副使已经出发。
研究太子毒血的三人一夜未眠,应从年感觉到洛神珠落下一滴朱泪凝露,连忙为其裹上灵力,捧在手心。
十一端来煎好的药,应从年和他一起进去。
十一武魂是刀,他们这些人里只有应从年有一个疗伤武魂,他觉得灵力恢复了些便立刻为太子施展武魂技能。
十一把研究的东西都搬到屋里去了。
“公子,这是我今日刚改的药方。若是我们昨晚得出的结论是对的,那今日殿下应当醒过来。或许会神智不清,但一定会醒过来。”
“嗯,我守着他。”应从年吹温烫手的药,喂入太子口中,“师父,您本就体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十一守着就行。”
江行述刚要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便也不勉强自己的身体。
“好。”太子时刻要人看着,他若此时在倒下只怕情况更糟。
温好的药一勺勺喂尽太子口中,太子吃进后,应从年放下空碗,继续研究那碗暗紫色的毒血。
微若观气决能看到血中原本杀菌的细胞已经只剩尸体了,代表毒性的物质和血融为一体。
昨日师父说这毒靠着刺入血中杀毒细胞,几个时辰后与其融为一体。若不是太子二等的实力,也不能压制毒性这么长时间。
只是,这毒到底是什么,应从年一个没学过医的人一点头脑都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