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正是大皇子的人,虽然这只是别人看来。
毕竟当年那场科举是大皇子派别的人监考。
点他第二甲二十三名的是大皇子一派的属官,他也就被朝野认为是大皇子的人。
属官所做之事有时也会惠及主君。属官做利民之事也可增加主君修为底蕴,更易突破。
大皇子并非太子,普通皇子无龙脉加成,只有一鳞半爪的恩泽,修为虽一开始便有六品之力,但仍需修炼才可精进。
但其实在陈学正心里是认为自己是无党派的清流人士,只做实事,不拉帮结派。
他又是下放到地方,西河县也不繁华,所以朝廷的暗流涌动一向波及不到他。他也乐的不正面回答。
虽说他不自认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但他也绝不认为自己是太子一派啊
即便远在偏远下县,他也听说过太子骄奢淫逸,纸醉金迷一点也不勤俭恭敬,一点也不兄友弟恭,一点也不仁慈爱民
相比于太子,他虽然也觉得大皇子平庸,最多做个守城之君。但这也总好过残酷不仁,胸无点墨的太子
这些日子太子可是半点也没提什么建设性意见,分粮赚名声倒是积极。
然而陈学正却不知太子和应从年早已是勾勾搭搭,亲亲爱爱了。
而满足于发现可造之材的脑袋冷静下来陈学正才发现自己方才有多无礼,顿时心里一紧连忙回身招呼太子下跪请罪。
得益于大皇子对燕承礼暴虐凶残名声的有效塑造,陈学正是真觉得自己小命休矣。
不过应从年只觉得不过是个意见评价罢了,忍不住对燕承礼道“端明,这位大人只不过是话多了些,不要怪罪他了吧。”
燕承礼挥挥手,对陈学正道“你回去吧。”虽然被人打扰和从年相处叫人不悦,但既然从年求情,就饶他一回。
不然,无视太子治他一个不敬皇室,杖责落官都是从轻处罚。
只是陈学正得了特设还不走,还欲言又止的想抢他的从年,太子明亮有神的瞳孔透出明显的不耐。
甩袖将一盏滚茶泼了下去,原是照着陈学正对头去的,半道想起应从年还在,生生改了道,砸碎在陈学正脚边。
茶水还冒着热气,若打在人身上,必定是能烫出一片水泡的。
燕承礼突然发脾气,让应从年愣了一下,随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莹白的小脸还有些茫然,软乎乎的奶膘似乎都惊的动了一下。这般模样生生叫燕承礼觉得心中被刺了一下,读书人胆子小些估计让他吓着了。
一向随心所欲的太子都有些束手束脚,只能干巴巴安慰一句“你别怕。”
他又有些委屈,自己从不曾动过从年一根手指头,一向小心谨慎,爱护有加。
怎么还要怕我。
应从年倒不是被吓着了,好歹也是过活了二十多年的人,脾气更大的更不讲理的他都见过。
只是突然想到一直对他温声细语,嘘寒问暖的是太子,一国国祚的根基,未来威加天下的皇帝。
对他这般爱护都不能说温和,而是娇惯了。
他一时有些愉悦,但反应过来也知道陈学正为何犹犹豫豫不肯走了。
他道“太子慈心,会在叫大人与专家官员讨论琢磨,写成奏折上达天听的。太子乃陛下之子,他的奏折会比大人的更叫陛下重视的。”
陈学正也无法多说,只能道“是。”
见应从年为自己辩解,虽然仍有些不悦他重视这学正但也心情好转不少。
陈学正退身至房门时,忽闻一声“太子便爱华服美器,珍玩古物,却有一点礼贤下士令人倾倒。何况永州水灾,是太子沿途赈济,民心民生偏爱太子,大人应知这是人之常情。”
“何况,从年并非顽劣稚童,亦有识人之能。还请学正大人莫要挂怀。”
燕承礼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他有整个国家的智囊团,他不必事事都懂,只需要会用人就够了。
何况谁不爱好名声,难不成做了好事不去承认就是伟大了吗他从不这样认为。
陈学正掩面而走,脚步仓皇。
与应从年对坐的太子却笑意渐浓,悠悠的喝了口应从年给他倒的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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