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夏侯渊的态度很是坚决,于是黄忠也只能遗憾的咂咂嘴。
他曾在公安县从光幕中瞥见过后世的战争,故而对这火药之大用更加清楚。
自此以后,坚城不足为凭依,骑军有关将军麾下的铁骑,步军有吴将军带来的百许铁尊,那曹贼的拿什么打?
还不如早早从顺了玄德公,也能让汉儿少流一些血。
可惜夏侯将军不愿……诶?夏侯将军呢?
黄忠盯着那坍塌的城门发了一会儿呆,一回头就发现夏侯渊不见了。
而再抬头一看,前面那个一副熟稔态度拉着吴懿说话的不是夏侯渊还是谁?
“你也是从长安来的?”
吴懿本不苟言笑,但又拿不准眼前这个夏侯将军什么路数,闻言只能含糊道:
“何以见得?”
嘿嘿一笑,夏侯渊指着阵前一些非兵卒装扮的青年人道:
“这些都是太学子,我在长安时见过。”
这些青年人手里拿着小本子和硬笔,一边对远方的武阳城指指点点,一边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夏侯渊顿时有些怀念,他在长安小院中与墙外百姓对骂时,那百姓就与他炫耀过,说自家本是黔首但孩子依然入了刘皇叔所办的新太学。
当时他趴在墙头见过那百姓儿子休沐归家时的样子,装束与眼前这些叽叽喳喳的人别无二致。
自己等人惊为天人的爆炸和巨响以及垮塌的城头,在这些太学子看来反倒好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明明近在咫尺,但夏侯渊却莫名觉得,与这群太学子之间仿若有了一堵无形且难以攀越的高墙。
一时间夏侯渊觉得脑袋里多了不少乱糟糟的想法,几乎是下意识问道:
“如今城门已破,吴将军趁势取武阳乎?”
吴懿目不斜视摇摇头:
“我在等武阳主将出城请降。”
“武阳主将曹仁乃是宿将,非轻易言降……”
“那便再炸一座城门。”
吴懿回答的轻描淡写:
“等四座城门皆坍塌,武阳无城可守,吾等还有千余弩机,贼军自知道该怎么选。”
夏侯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这战争果真也非是他所熟悉的了。
虽面无表情,但吴懿也同样心有慨叹。
短短不过四年来,所历之战,所成之功,皆远胜在刘焉刘璋麾下的十数年。
二十几年前董卓弄权,叔父身死,天下大乱。
他们举家从陈留远避益州,本以为要在此处见汉室之衰退,过庸碌之一生,但谁能想到二十年过去,他又眼看着要向陈留进发了呢?
而且这次不仅有明主,有精兵,还有由他带过来的长安和成都所生产的各种高明军械。
当初离兖州时,天下大乱,如今他吴懿定要重新打回兖州,为玄德公终了此乱世!
“吴将军,舞阴可有援军?”此间战局已定,黄忠便担忧起荆豫交界处的其他口子来。
“自是有的,我来此时,徐军师已令孟获王平有领八千健儿,想来此时应业已建功矣。”
“舞阴地势险要……”
黄忠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荆豫交界处四山断三关,三关当中最险要者便是舞阴,地狭多山且有河泽,曹军很难打进来,但同理荆州军也很打出去,局势最为不明朗。
吴懿顿时大笑:
“孟获王平所领的乃是八千南中蛮儿,最喜险要地形!”
尤其这八千蛮儿还是经他亲手锤炼两年的,不少人还曾随他远定云南,绝对算得上是悍卒,穿密林过丘陵,皆如履平地。
也就在黄忠和吴懿说话的同时,王平寻了个高处手搭凉棚惊叹了一下:
“嗬,奶奶的真平!”
孟获顿时嫌弃:
“王子均你何时能多读些书?”
“你所望方向,便是豫州汝南方向,自古以来便是豫州精华之所在,最宜耕种。”
孟获不由得有点怀念那位知书达理仲达先生了,不过按吴将军的说法,司马仲达不忍见云南不通礼义,故而留在云南立志要教化土人。
这番大志向令孟获肃然起敬,心头更是记得等此间战事了了,定要去一趟云南拜访仲达先生。
而眼前这个王平呢,最开始闻听其名时还以为是個五德俱全的汉家将呢,结果竟是斗大的字都不识得一个,真是浪费这个表字!
但确实也须得承认,为将者智信仁勇严,这王平与智并无多少缘分,但勇嘛……
回想起来解舞阴之围时这王平一马当先将曹军阵仗凿了个对穿,孟获顿时有点担忧,这王平之勇,不会全凭一个不识字吧?
“在读了在读了。”
王平跳下来摆摆手道:
“冠军侯不是说过嘛,匈奴没死,哪能找婆娘?”
“那俺也是,等咱们替皇叔抢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