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但直入江东腹地周群旋即便明白过来。
荆州水师的战船更好,若是弃战船之利,欲据江夏以御敌,殊为不智。
不过能不管江陵而直取江东,周群也要赞叹一声此人的好胆色
蒋琬不言语,依靠事先充足的情报,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握住了如今战局的大概走向。
如既甘瑰明显是打着攻敌必救的主意,那他必然是要配合甘瑰努力将此处的江东大军留下或拖延一二的。
既如此随着心里的一番天人交战,蒋琬也逐渐下定了决心。
随着一声响亮的大笑,蒋琬一脸狂喜的样子拉着周群道
“如今贼兵既退,必是天佑玄德公仲直当与我宴饮一番”
周群心内茫然,但他本就心思细密,此时自然也处置的滴水不漏
“此事宜庆,当大摆宴席告知城内百姓以为贺。”
蒋琬满脸喜色“还是仲直懂我烦请振威将军移驾府衙为庆贺。”
周群自然相当配合“善。”
在蒋琬的有心推动下,很快江陵城的掾吏都知晓了江东将退的消息,再经有心之人的传播,很快满城便都陷入了隐隐的躁动之中。
而对江陵的官员来说,府衙的宴饮也不是什么秘密,滴酒不沾的蒋太守少见的连连宴饮,很快便醉了。
“贼军之退,城南守军居首功”
于是与宴者都轻笑,太守看来果真醉的不轻,连连灭敌的乃是城西的弩军,怎么就成了城南的首功
但蒋琬还不止于此,只见他面色酡红打了个酒嗝
“来呀,传本太守命令,城南守军赐酒为贺”
有人尝试劝阻,但差点被的醉酒的蒋琬踹倒,还是刘璋过来打和,打着酒嗝一起大着舌头劝说,称不过如今贼军已是要退,哪有闲心攻城大可不必惊慌。
在蒋琬亲信的默许下,在刘璋顺水推舟的劝说下,这条不太合时宜的命令很快便被执行了下去。
随后蒋琬便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刘璋也是如此。
主人不胜酒力,那宴饮自然到此止步,随着心忧的宾客散去,酒桌上的事情也小范围传了开来。
绝大多数人表示理解,毕竟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是孙曹联手,关将军无力援助自身难保,这种情况下太守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如今知晓解围后骤然狂喜,实属意料之中。
但对根植荆南的有心人来说,今日已是最后出手的机会了。
饮酒后的城南守卒变得困顿不少,城墙上的防线也出现了破绽,随着有心人的配合,很快一个吊篮从墙头悄悄坠下,一个善泅渡之人身揣密信看准了河对岸的公安方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河面重归平静,只余下一个木篮慢慢沉入江水中。
但还不待这群有心人弹冠相贺,一队守军便相当蛮横的一脚踢开了府门。
“奉太守之命,潘主簿和诸位,一起走一趟吧。”
潘濬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这个时机太过巧妙,很难不让人怀疑顺利送出城的那个家仆是被故意放出去的。
而随着一行人见到了端坐高堂之上的蒋琬之后,潘濬的这个猜测就变得愈发肯定。
只见蒋琬面色平静眼神危险,哪有半分不胜酒力的样子
在江陵城中向来深居简出的振威将军刘璋也端坐一旁,脸色平静的仰头,好似在仔细观察房梁一般。
不需要蒋琬说话,潘濬已经抢先颤声道
“这一个月来某亲眼所见的荆南公文”
“半数均为伪作。”蒋琬淡淡道。
至此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潘濬怪异的笑了两下,往前一步逼视着自己这个远方兄长
“蒋琬,汝非要自绝于乡土乎”
端坐于上的蒋琬一句话都不说,凝视着潘濬的眼神似有万语千言,但最终只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
亲信不再给潘濬大放厥词的机会,连拖带拽就将这几人带了下去。
努力摒弃掉表弟对自己的影响,蒋琬同样抬头,干巴巴道
“吕蒙收到密信后,应当会行分兵之计,既要援江东,也要封江陵,还要攻汉寿。”
“如此一来,江陵之围自解,还得一反攻之机。”
府衙的高堂上回荡着蒋琬干巴巴的声音,只是刘璋一言不发。
蒋琬也不气馁,语气缓和了下来道
“近日玻璃坊中又烧制出不少琉璃饰物,振威将军”
仿佛失言的刘璋第一时间大笑
“太守厚赐,何敢言拒”
目送着刘璋离开,蒋琬揉了揉脑袋,将刚才说的话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下,随时准备查漏补缺。
至于这个表弟不如还是交予关将军处置吧。
明明才华不错,为何眼中只有家乡的那一亩三分地呢蒋琬想不明白。
顺江而下的甘瑰自不知晓身后发生的复杂琐碎事情。
突破江夏已使得水师当中的小船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