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输
“我最多也就战场上心悸,你呢”
“明明身在汉中,听闻荆襄起战事就吓得两股战战,闻所未闻。”
糜芳一窒,他们三人当中,就数他对荆襄战事最为关注,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而且荆襄战事结束之前,糜芳还经常做噩梦。
梦里边,身前是兵败被斩的关羽,身侧是忧恚自杀的兄长,时常让糜芳惊醒。
以及还有一句怒骂该开的门不开,该闭的门反开
直到听闻荆襄战事尘埃落定,江陵依然稳固,糜芳才好过了一点。
刘封插入进来制止争端,并鼓励安慰道
“此去雍凉,正是建功立业之时”
“功绩显着,未尝不能洗涮罪耻。”
马谡和糜芳一起畅想了一下,然后一起摇头。
根本不敢奢望这个。
能不拖累兄长就足够了这是两人心内不约而同的想法。
马谡的脸色也依然灰败
“雍凉之地,不是羌骑就是西凉骑兵,来去如风,冲阵自如。”
“从汉中去雍凉唯有出祁山,然而此途无险可守,那祁山城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而且陇山道也难守,若是交战时曹军再插一脚,我等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曹兵砍的。”
刘封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幼常乃荆州人氏,竟如此了解北地”
至于马谡说的那些担忧,刘封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说实话他都不知道祁山在哪儿,也不知道陇山道是啥。
马谡语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糜芳更是唯恐天下不乱道
“马幼常,原来你是在雍凉当的逃兵叛敌”
马谡气血上涌,当即怒骂
“去汝娘的投敌,老子在雍凉犯军规,领死以正军纪”
同时也瞬间反推出来前段时间糜芳的坐立难安的表现
“若是这么说,糜拖腿伱竟是在荆襄投了敌军”
一时间两个人都红着脸的,死死盯着对方,身上怒气勃发。
刘封一脸迷惑
荆襄战事其间,这糜芳攻房陵不怯战,驻守房陵偶有懈怠,但无失大节。
至于这马谡呢被丢过来时是父亲在进攻秭归到江州一线,如何净扯到雍凉去了
但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刘封选择了最简单有效的做法
“军正何在”
片刻之后,看着各自被打了五军棍方才老实下来的二人,刘封面色冰冷
“汝辈,有事瞒着我”
马谡与糜芳对视一眼,但最终一起摇摇头
“此事不能说”糜芳摸着屁股,但态度很坚决。
“此中秘情,我二人若私传,既会连累兄长,也会招致身死。”
马谡提了个折中的方案
“公子若欲知,宜寻张将军定夺。”
公子这个称呼让刘封的好奇心陡然消退不少,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告诫道
“出雍凉或无比艰险,不可再生事端。”
而在汉中,靠着相对富足的粮食,张飞也按捺下了心中对于良马的骚动,沉着的与庞统布置汉中的调兵。
首先是五丈原要援兵马、增粮草。
五丈原的士卒增至万人,并额外拨了一千张黄夫人改制的弩机。
如此一来,即使长安的曹兵倾巢而出,魏延和霍峻两人也能据五丈原而守,不用退入褒斜道。
毕竟荆襄也传来消息,徐晃被调了过去,按照如今曹军粮草刚刚续上但还不能说宽裕的情况,徐晃多半暂时没力气回来。
如此能保证夏侯渊难以攻取陇山道,雍凉这地儿的事务可以关起门来征伐。
其次就是尽调大军了。
这方面来说张飞还挺惊喜的。
即使在汉中人手紧缺的情况下,庞统还是坚持抽调了一队人手修缮祁山道。
虽然工程上慢了点,但一直在修,如今半年过去,成效已经显现。
道路还行的情况下,张飞与庞统一番商讨,最终调取两万五精卒,出陇山道入雍凉。
庞统随军出征,法正坐守汉中,称得上是皆大欢喜。
张飞早已对凉州大马垂涎不已。
庞统则是下定决心,要冒一点风险,亲眼去看看这能够成为帝国命脉,还被后世称之为“工业矿都”的河西走廊,他要让后世说起来河西就想起来他庞统
法正也是喜滋滋的,自从投了玄德公麾下后,如今还不过一年,便可不做任何人副官,亲自督掌汉中,堪称神速。
尤其如今汉中的百姓,不少都是从关中逃过来的,扶风人并不少。
这也算半个衣锦还乡了,法正没什么不满意的。
经过半个月的筹备,最后一批军械从成都运到后,大军也再次开拔。
点将台上张飞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