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吴氏女情况之后,徐庶当即主动下马。
并且还给刘备丢过去一个加油的眼神,拉着孔明一起主动离开入城去。
吴氏女笑的很开心,细心给刘备擦拭身上的污泥,并好奇问道
“这位郎君看起来颇为面生,可是玄德公在荆州的助臂”
刘备本来被吴氏女照拂还颇有窘色,但听问起来徐庶后,表情立马不一样了。
当即滔滔不绝说起来赤壁之战前的荆州时光来。
彼时虽难展志,但麾下已有徐庶与诸葛亮二人。
想不到三人共聚不过一年便横遭变故,如今四年过去方才再聚首。
吴氏女笑的温柔娴静,一边细心给刘备整理衣冠,一边静静聆听。
徐庶远远回望一眼,然后转头拍拍孔明肩膀
“全赖诸葛武侯,主公如今与困守荆州相比,大不同矣”
孔明无奈“元直何必如此作弄于我”
徐庶哈哈一笑,亲昵的揽着孔明肩膀笑嘻嘻道
“吾乃真心实意也”
“名贯千古,功贯千秋。汉臣表率。”
“彪炳青史,独留其名。谁不羡哉”
徐庶向来直来直去,对孔明的感受都写在脸上。
慕其名,叹其才,惜其命,怜其运。
孔明心下也感动,当初南阳之友不仅仅是因才名,也因互相之间气味相投。
徐庶更是心性豁达,存义而不惜身,能结为友实乃幸运。
因此孔明异常热情道
“元直如今脱身而出,也该寻一良配了。”
徐庶当即转脸打了个哈哈
“这成都城倒是也别有一番味道。”
或是因为许都憋闷太久。
或是因为如今刘备治下太多新奇玩意儿。
或许是刘备治下百姓让徐庶既怀念又陌生。
总之,徐庶如今对一切都好奇的很。
孔明也笑笑,当即在前领路,给徐庶介绍起这个如今只能算初具规模的成都来。
益州本地人中,最为上心者当属张松。
闲暇时去小太学给这群益州的孩子授课,忙时干脆就扎根在府衙正厅办公。
在这里写公文时,张松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半空中。
虽然已经过去了半年,但如今张松依旧觉得犹如在梦中。
去岁此时,就在这间府衙里,他看着不听人言的刘璋品美酒赏舞姬,不闻天下之势,只图昏昏度日。
今岁此时,还是这间府衙中,他看着光幕展开言后世知千秋祥瑞临,闻听亘古之势,为大业不惜身。
短短不到一年,不管是他张松,还是整个益州,抑或是百姓与大姓,命运都已完全不同。
一边将手上这封敦促种植甘蔗的公文封好,张松一边摇头感叹命运的无常。
然后便看到那位诸葛军师打着哈欠进来了。
一起进来的另一人素衣佩剑,嘴角含笑身材挺拔,略有风尘倦色,难掩孤毅傲骨。
张松最近经掌公事,因此瞬间将荆州送来情报中的人名对上。
于是当即主动跳了起来,于张松而言刘备便是最大的恩主,而眼前这位徐庶于主公困顿时相投,如今更是从北方来奔,更值得张松敬重。
徐庶简单行礼,然后看看张松笑道
“闻听益州张子乔,以短小之躯,藏万丈之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张松心下有点刺痛,不过抬头看到徐庶眼神坦坦荡荡,便明白过来,这是一个何其磊落之人。
于是怒气顿消,主动引着徐庶落座。
徐庶好奇看看张松案上如山的公文,笑道
“刚才孔明还与我说,若非有张松帮衬,他与主公如何能如此轻松”
张松连称不敢,但心下也愈发欢喜。
“元直刚从北来,认为曹贼会如何动作”
孔明直言相问。
对此徐庶显然早已考虑过,当即不疾不徐道
“曹贼必伐荆襄。”
孔明叹口气点点头
“与我和士元之断,不谋而合。”
道理很简单,汉中这块地儿,不管谁占了都没关系,但姓刘的占了就绝对不行,尤其是刘备。
以曹贼所图,也不会坐视刘备坐大,而能选择的战场无非就是汉中与荆襄。
汉中易守难攻,荆襄地势开阔。
关中民生凋敝,若进汉中甚至还需从河南调粮草。
荆襄地连许都,若挺兵而进可说基本无后勤之忧。
因此不管最终会打成什么样子,第一场正面战斗必然是要在荆襄展开的。
孔明专注听着徐庶侃侃而谈,最终击节赞叹
“元直辨析军势尤胜当初,堪称洞若观火。”
徐庶笑笑浑不在意道
“故而,等见识完光幕之后,我便要速归荆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