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
他说他会去看看,说完就往外走。
我看他端着水盆,便安安心心等他回来。结果一等就是半上午,人都要饿晕了,终于在蛋肉粥的香气里等来了谢玉衡。
谢玉衡对新的粥米做法大加赞扬,鼓励我再接再厉,再创新食谱。
我有气无力地喝粥,心想才不要再创呢,就要谢玉衡在旁边陪我。
不过的确好喝。
养伤的日子实在无聊。
又喝了好几天粥后,我慢慢能自己坐起来,也能短暂下床。但谢玉衡说,我最好还是不要往外跑。
我对此深以为然。上次只是溜达到门口,就疼得我全身打摆子,后头直接被谢玉衡扶回床上。
虽然靠在他身上很舒服,他身上的浅香也很好闻,但那种难受我是真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总不能一直躺在那儿没事儿干。谢玉衡应该也这么觉得,所以有一天,他给我拿回来几本书。
“都是书行伙计推荐的,”谢玉衡说,“最时兴的话本子。”
我眼前一亮“当真让我看看。”
谢玉衡“应该是真的。我仔细看了,这些都摆在最外面。”
他一边讲话,一边把书递给我。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开始细细品读。
谢玉衡坐在床边,没说话,大约是在等待我的评价。
意识到这点,我捏着书页的手微微用力,努力地继续品读。
谢玉衡随手也拿了一本书,用一种闲散姿态翻看起来。
我听到纸页“哗哗”的动静,也听到谢玉衡的吐气声。他光明正大地嘀咕,“还是这老一套,书生小姐,书生狐妖沈浮你怎么不看”
不不不。我在心头反驳。明明是在看的
但理智又告诉我,这份反驳挺说不过去。毕竟他都翻过去好几页了,我的进度还停留在第一页。
说得再准确一点,是第八列。
进度可观,就是和谢玉衡比起来有点惨淡。
我迟疑着抬头看他,想甩锅于他看书的速度太快。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让谢玉衡产生了误解,他竟然满脸震惊地问我“你不认识字”
我也震惊了“你怎么这么想我当然认识”
他一脸怀疑地看我,我和他讲道理“你都说了我家里很有钱,怎么可能不让我读书。”
谢玉衡“有钱的说法是你提的。”抬一抬下巴,“那你读给我听。”
读就读。我气鼓鼓,开始与他念。别说,虽然有点打磕绊,但总得来说还是能读通。
除了谢玉衡纠正了几个我读错的音节,还吐槽我一口气念那么长一串儿,也不嫌累得慌之外,一切顺利。
我摸摸鼻子,心里也有点怀疑,迟疑道“兴许我其实是个纨绔子弟”
谢玉衡“不错啊,还知道纨绔子弟。”
我瞪他,他笑眯眯地看我。
被他这么看着,我也忍不住笑了,说“哎,我是说真的读书那么辛苦,兴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愿意好好念,而且要往外面跑。”
“辛苦”谢玉衡再歪歪脑袋。他脸上表情分明没什么变化,我却隐隐觉得,此刻他的心情变得与前面不同。
没等我琢磨出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又耸了耸肩,说“算了,今天我给你读。明天嘛,再说。”
我觉得他一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于是缠着他,要他与我好好说。他拿我没办法,说“这镇上有学堂。我去那边瞧瞧,取点学堂弟子的功课给你看。”
我再度震惊了“什么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不读书,现在你竟然这么冷酷。”
他也再度震惊了“冷酷读书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竟然不要”
我其实可以顺着前头的话反驳,但莫名的,谢玉衡话里有些微妙的东西在我心头轻轻挠了一下,让我改口“谢玉衡,你说学堂,那你小时候也去过学堂吗”
他被我转开话题的行为弄得措手不及,定定地望着我。又是那种全神贯注的凝视,让我的耳朵再度悄悄发热。
“没有,”谢玉衡说,“那应该不是学堂,只是他们找了人,教我和几个师兄弟一起读书识字。”
我振作精神“师兄弟哇,你都没和我说过。这不公平啊,我的事你都知道,你的事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谢玉衡干巴巴“之前明明也和你讲过。”
我不相信“真的”
谢玉衡“真的。”
我还要努力“但我忘了,你再和我说说。”
谢玉衡冷酷无情“改天吧,我要去做饭了。”
他说走就走,一点儿都没给我再说些什么的机会。我想留他,偏偏肚子又开始叫,连留都显得底气不足。
可屋子里只剩一个人,是真的显得空空落落。我没法子,只好再捡起听他给我买的话本读。
一边读,一边想,原来谢玉衡是有师兄弟的。对了,我刚刚醒来那天,他是不是提起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