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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风月吟 慕吱 941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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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和陈疆册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

还未等众人追问细节, 那年一场病毒来势汹涌,席卷全国。致使全国各地封城,各地高速通道设置森严的检查口, 对每辆来往车辆的人员进行检查。

那年的春节是百年难遇的萧瑟冷清。

没有围墙的小区,被物业用铁丝网围上。

好在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备了不少存货。业主群的人选出代表, 每周出小区一次,替人采购所需的生活用品和食品。

阮雾整日无事可做, 宅在家里写剧本。

她妈妈看不下去, 拉着她去院子里打羽毛球。打了不到五分钟, 阮雾就耍赖皮喊累, 她爸爸在二楼嘲笑她“就你这身体素质,和你外婆有的一拼了。”

“胡说。”她妈妈反驳。

阮雾快要感动哭了。

结果听到她妈说“她外婆的身子骨可咱女儿好。”

“”

“”

夫妻俩拿女儿寻乐子, 彼此乐开怀。

季司音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阮雾甩下球拍, 捡起放在休息椅上的手机。

电话甫一接通,还未等阮雾开口,季司音撕心裂肺的哭声穿过电流,直达阮雾耳边, 阮雾既慌乱又紧张,问她, 怎么了,哭什么, 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对不起雾雾,我骗陈疆册你和我待在一块儿, 今天旁羡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陈疆册被困在这边的酒店了。”

季司音的母亲是外省人,今年过年, 他们举家去了季司音外婆家过年。

未料想一场病毒席卷全城,而季司音外婆家,便是病毒发源地。其他城市,只是大规模地封锁,大部分人还能自由地在小区内部活动。但季司音她们那儿不是,他们像是被关了场大规模的禁闭,连家门都出不了。

但凡出家门,都是送去医院的病毒感染者。

阮雾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复又追问“你说什么,陈疆册去你那儿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季司音冷静下来,用哭腔明显的嗓音,把了解到的细节无一泄露地交代给阮雾。

许多人找季司音问过阮雾和陈疆册的事儿,季司音为了维护闺蜜的形象,自然说是阮雾甩的陈疆册。其实阮雾只和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俩结束了。到底谁甩的谁,阮雾没有说,季司音也很懂事地没有问。何必在失恋人的面前提分手呢

季司音夸大其词,说我家雾雾谈恋爱的时候,一有假期就陪男朋友,只能从夹缝中抽出点儿时间给我。现在单身了,她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我过阵子要去我外婆家,雾雾说她还没去过那儿,要跟我一块儿过去。

原本阮雾也打算去那儿找季司音玩几天的,只是二人商量好的时间是年后。

季司音说“这话也不知是谁传到陈疆册那儿去了,听旁羡说,他是在封城前一天来的。”

封城前,那里就已经是沦陷重灾区,即便是远在外地的游子,都选择了不回乡。

“怎么办啊雾雾”

“他们都联系不上陈疆册了。”

季司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会不会出事啊我再也不说谎了雾雾”

阮雾心都揪到了一处,还要安慰她,“没关系的,他可能是没带充电器,我知道他这个人的,出门懒得带充电器,有时候连手机都不带。”

她能说服季司音,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挂断电话,尾音是平静的不含一丝焦虑,可她忽然跑回卧室。

楼梯被她踩踏,发出震天响。

阮父阮母隔着阳台两两相望,阮父问“谁打来的电话”

阮母说“听声音,像是季司音,就是电话接通了,一直在哭。”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去问问。”

“哎。”

阮雾回到卧室,大脑清晰冷静,指间动作没有片刻的停顿,从黑名单里把陈疆册的手机号码拉出来。她不断地拨号,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客服平淡礼貌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期间她妈妈过来,敲了敲门,站在门边,接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

阮雾才转过头,一脸的魂不守舍,问她“妈妈,怎么了”

“你怎么了吗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事,”阮雾不想母亲过于担心,挤了个笑,说,“季司音的手机掉了,我正在想办法替她找回手机。”

前因后果,倒也能说通。

母亲离开后,阮雾明白一条路走不通,索性不再打他电话。

她全身都在冒冷汗,浸的内里单薄的秋衣,都有了湿意。可她整个人是尤为理智冷静的,在脑海里搜刮着曾经的记忆。

陈疆册和她说过的,他以前居无定所,常住酒店。

她借此打趣“那你是不是全城的酒店都睡了个遍”

他凉声,冷嗤“少诽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