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捐肾捐肝捐心。”(2 / 3)

此地风月吟 慕吱 6389 字 9个月前

竺寺的玉兰花常被世人吹捧,然而玉兰花旁兀自盛放的楸树却无人问津。楸树的花期紧跟玉兰花后头,每年的四五月,满树妆点着粉紫花朵,缀玉琳琅,淡粉入青雾的优雅。

而她之所以记住楸树,是因为楸树有另一个名字。

它被称之为爱情树。

阮雾从没怀疑过陈疆册的爱,只是她怀疑起了自己。

她曾以为自己想要的是和陈疆册留下许多的瞬间,可是为什么,她变得贪心。

因为被他认真爱着,与他有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想要私占的所有瞬间。而所有的瞬间,构成的是人生里唯一的天长地久。

人是在被爱的时候,想要永远;还是在爱人的时候,想和他永远呢

阮雾身陷囹圄,得不到答案。

那天她下楼时,客厅里已然没有陈疆册的身影。

室内冷气很足,她披了块羊毛披肩在身上,隔着客厅的落地窗,盯着室外的楸树。

良久,她发消息给陈疆册,问他怎么突然换了棵树。

约莫过五分钟,陈疆册才回消息,不答反问不喜欢吗

阮雾也学会了他避重就轻的一套我都没听到声响。

陈疆册说惊喜总得悄悄摸摸地进行。

很难想象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以何种方式买下的这棵树,连夜差人过来挖树填坑。

无风无雨的晴日。

室内好安静。

静的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阮雾回他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能看到它开花。

陈疆册说会等到的。

他们就这样在楸树下,许下了一个誓言、一个约定。

下午阮雾去拍摄现场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季司音一个无关人员游荡其中,见到阮雾来,她欢欢喜喜地扑了过来。

阮雾有些好笑“怎么不和陈泊闻黏在一起”

季司音说“他在和女主角对戏呢。”

阮雾应了声。

季司音“我听说这部剧就拍一个半月,能拍几集啊”

阮雾“一百集。”

季司音登时傻眼了“多少”

阮雾笑“一集时长三分半左右,一百集加起来也没多少。”

短视频软件主打就是消磨碎片时间,短剧的时长自然得把控好。

人都到齐,很快进入拍摄。

这一拍就从下午拍到夜幕低垂。

都快收工了,大老板旁羡才姗姗来迟,他穿着双拖鞋,顶着鸡窝头,胡子拉碴的,一看就知道,刚醒。

季司音很是嫌弃“你不如别来。”

旁羡睨她一眼“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接了个电话,不得不过来。”

季司音“过来干嘛”

旁羡说“拿幅画走。”

陆续有戴着白手套的西装男进来,拍摄人员都在别墅的二楼,他们要取的画在一楼走廊尽头。

下午的时候,季司音和阮雾闲来无事,在别墅里逛了一圈。

季司音还念叨着“也不知道旁羡打哪儿租的这套别墅,地理位置优越,装修奢侈,但就是这主人挺虚荣的,怎么买了幅假画挂在走廊”

是齐白石的画。

阮雾在陈疆册两套房子里,均有见过齐白石的真作。

她脑海里陡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尤为不可思议,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现在,旁羡说“疆册哥之前让我把画给取走,我忘了,今天躺在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地吓醒,连忙过来。生怕你们这群不识货以为这是假画,它要是磕了碰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季司音讪然“这是陈疆册的房子啊”

旁羡嗯了声。

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阮雾“疆册哥没和你说”

阮雾摇头“我们很少聊工作的事。”

旁羡挠挠头,语气干涩,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怎么回去,需要我送你吗”

阮雾说“我今天去季司音那儿过夜。”

旁羡三句离不开陈疆册“那疆册哥独守空房吗”

阮雾“他今晚回爸妈家住。”

闻言,旁羡的表情发生细微变幻,他一脸讳莫如深“你确定疆册哥说的是,他回爸、妈家住”

阮雾回忆了下他发来的消息,准确而言,是“他说老头子召见,今晚在那儿留宿。”

旁羡哼笑了声“我就说嘛,他不可能说爸妈家这种话。”

阮雾问“为什么”

“他爸妈前阵子才离的婚。”旁羡一股脑儿地说,说完才知晓自己方才多嘴了,于是忙打马虎眼哈哈地敷衍过去,“我还要把这幅画送过去,就先走了。”

其实像他们这个圈子,结婚、离婚、再婚,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就阮雾自己认识的,季司音,她妈妈是他爸爸第四任妻子。阮雾第一次去季司音家做客的时候,季司音指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说,她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我管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