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道果……”

望着伊耆背后那三道清晰可见的虚影，杨云若有所思。

道果，顾名思义，乃是修道之人的成道之果位，其在《西游记》与《封神演义》等种类小说中均有提及。而放在现如今的多元宇宙之中，恐怕这“道果”的说法，乃是一种以神魂为壤，以岁月为养料，在生死劫难中孕育出的“法则之种”，类似于一种地位的指代，乃是三皇一生的成就精华，亦或位格象征……

而伊耆能够无障碍地使用娲皇女娲的所有招式，甚至以非圣之身完全压倒杨云，怕是也多亏了这“道果”的作用。

……等等，那这么说来，这家伙岂不是能够借用所有三皇的力量？

真的假的？我打伏羲，女娲，后土？

感受着伊耆身上那与之前相比暴涨无数倍，简直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的气势，即便杨云刚刚成就高级圣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此刻也忍不住有些麻爪。

要知道一加一加一，并不是简单地等于三那么简单，更别说这个等式涉及到了能够跨越时代变迁，皇位不堕则力量不失的“皇”身上。当三者的道果共同集合于一个人身上，其所带来的力量之恐怖，实在是难以用常规的方式去衡量，就像是当三条强大的河流汇合成一条奔腾不息的巨流，其冲击力完全足以冲毁一切堤坝……

“……不过，你终究还不是‘圣’。”望着立于虚空之中的伊耆，杨云突然之间说道。

“没错，我的确不是圣。”伊耆坦然承认：“因为需要引领多元宇宙向前的我，不能与‘圣位’有着任何关联，更不可能走上这条与多元宇宙相辅相成，联系紧密的道路。”

“是因为‘做减求空’的原因？”杨云继续追问道。

“算是吧。”伊耆并未否认：“毕竟，这就是我原本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理由并不难得出，单以伊耆本身便强绝至极的实力，以及他背后的那三尊大神，怕是整个多元宇宙都没有比他关系更硬的角色，想要获得一个圣位，成就初级圣人，乃至于高级圣人都是易如反掌。

而现在伊耆非但不成圣，反而对这条道路充满抵触之意，那最大的可能性，想必便是与他所说的“做减求空”有所关联。

但问题是按伊耆所说，“做减求空”之法乃是将自身所承载的沉重因果、皇位、圣道悉数移交于他人，让他人代替自己去完成那原本铭刻于历史长河中的使命。而自身则可借此金蝉脱壳，抽身遁去。而伊耆本就是农做减求空的产物，此刻又将三皇道果集于一身——

——等等。

猜测着伊耆的真实用意，杨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虽然之前伊耆透露了相当之多的信息，无论是做减求空的方式与概念，圣人之后的境界，以及关于“农”的回忆，多元宇宙的破损缺漏，人皇伏羲当今的状态，还有洪荒天庭之所以要对外位面展开征服行动的理由……但，有一件极其关键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未曾言明。

那便是，伊耆一直所说的，“迈向未来”的方法。

在伊耆数次强调的宣言之中，“停滞许久，如同一团死水的多元宇宙”这句话很好解释。无非就是保有意识，却旁观了八十个纪元的轮回更迭，发现什么都未曾改变的伊耆对拯救这个多元宇宙为之而努力的人们失去了信心，决定由自己来做这个推手。

但，如何“迈向未来”？如何“拯救这个多元宇宙”？又该如何弥补多元宇宙胎膜上的漏洞缺损？这些伊耆都一字未提……

而现在来看，伊耆拯救多元宇宙的关键点，就是和这“三皇道果”脱不开关系了。

——而且，有关于他至今为止的行动……

将视线自伊耆的身上挪开，杨云看向了半空之中，由“反面者”所化作的空间通道依然保持着稳定。哪怕是杨云成就高级圣人，伊耆背后现出三皇虚影，那空间通道仍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灯塔般于多元宇宙之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而在杨云的眼中，他也完全无法看穿反面者的本相，甚至连试图去理解空间通道的存在形式，也只是无功而返。就好似反面者的存在亦是超越了杨云能够理解的极限，完全是另一种层次的东西。

——不对，我的思路陷入了死胡同，得把思维逆转过来……做减求空，终究还需要回到“做减求空”这四个字上。

知晓自己逐渐抓住了一鳞半爪的真相，杨云飞速思考着伊耆的计划究竟为何。既然对方此前已经提及了“世界碎片”的概念，这便意味着在他的原始计划中，无论是正面者还是反面者这两个变量都已被纳入考量。此外，结合主神的存在，以及伊耆所述的关于“人偶”和“容器”的信息……

恍惚之间，杨云脑海中仿佛有一丝闪电划过，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伊耆：“难道，你是打算……”

“就是你想的那样，或许这就是我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吧……众生皆苦，而这个即将毁灭的多元宇宙，需要一个真正的救世主。”

面对着杨云惊愕的目光，伊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