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习惯就像一只猫,猫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先游荡,寻找符合它要求的安全所。
猫能睡着的地方就是它所认为安全的地方。
每年到这个时候,她就会一个人窝在宴会厅的某个角落里,像是躲起来一样偷偷品尝着各个样式的新款餐品。
直到吃到半饱,就趁大家不注意溜走了。
那今天也这样,就好了。
“麻烦给我一杯水,谢谢。”
奔波在硕大的游轮走廊里的少年,顺手拿一杯路过侍者托盘上的饮品。
“先生!”
侍者慌张想冲他嚷嚷几声,示意那是为其他客人准备的。
可扭过头,他迷茫了。
刚刚的劫匪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明明脚步声都感觉还回荡在他耳边。
夏目清羽要崩溃了。
手里怎么是一杯苦涩无比的咖啡,喝起来一点儿都不解渴。
但这一路上,他也找不到可以放置水杯的地方。
出于长久以来的素养习惯,他也只好托在手上。
回想几分钟前,更是要命。
他哪里知道那位出租车司机是前职业赛车手。
对方一听闻,他赶时间,回了一个ok的手势,就开起了侠盗飞车。
每每夏目清羽觉得要追尾前车的时候,司机轻描淡写的一笑。
手上变档的速度简直能看见残影,一个飘逸便化险为夷。
娴熟的车技完全不逊色于昨夜的平藏先生。
就这样,不出几个甩尾。
夏目清羽就被丢到了东京湾那艘游轮下。
司机看他急匆匆的模样,就连费用都没收,笑着说留到下一次吧。
风是冷冷的,人心却是暖暖的。
弄得夏目清羽一阵难受,差点吐出来。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跳海的时候,肚子里不小心装了几条鱼。
下车的时候,他差点走不动道。
口渴的同时,还觉得腹内还在翻江倒海。
“阿嚏!”
他朝地面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手里的咖啡都差点溢出来。
不会吧?
真感冒了?
就这个状态,真的可以成为全场最靓的仔吗?
算了,不提这事了。
得赶快过去才行。
他已经做好踩初鹿野铃音脚的准备了。
舞会已经开始了。
悠扬的节奏弥漫在大厅里。
男伴与自己的舞伴会心一笑,便搂在了一起。
随着节奏落下脚步,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华尔兹舞步在速度缓慢的三拍子舞曲中流畅地运行。
明显的升降动作而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
舞者们轻柔灵巧摆出各式各样的造型,倾斜、摆荡、反身旋转
在暧昧而微弱的光线下,戴着面具的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但都能嗅到对方口里呼出的湿热空气。
隐约还夹杂着一点儿果盘的清香。
此刻,他们好像并不在意对方是谁。
他们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舞步。
感受着彼此的舞姿,保持优雅。
趴在桌上不知所措的女孩静静望着他们。
回想起来了那一个晚上。
她与他,一同携手踏步在安静的沥青路上。
朦胧的雨夜里,身后的天空树无比明亮。
而他们两人就好像疯了般,如痴如醉。
有说有笑的,汇演着独属于他们的雨中曲。
虽看不清对方的面庞,但她还是能时不时纠正对方的小错误。
现在好了,邀请的动作标准了,或多或少的小错误也纠正好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不来了呢?!
“铃音,身体不舒服?”初鹿野平藏敏锐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轻轻走过来说。
“可能有点儿。”初鹿野铃音装作眼睛有些干,用纤细的指尖不经意似的抹去了还未溢出的晶莹泪花。
“要不要去后面休息一下,宴会这边就交给我。”成熟的男人也当没看见,他也想着或多或少的事情,脑海也少见迷茫起来。
他想不通,想不通
那位少年,昨晚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
怎么今天就怂了呢?
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他越想越来气,若不是看自己女儿是真的动了心。
他真想现在冲出去,把那小子抓回来,严刑拷打。
“那就麻烦爸爸了。”
初鹿野铃音轻柔的嗓音换回了一位父亲的所有思绪。
“嗯。”
初鹿野平藏用温柔的眼神看她。
初鹿野铃音提起裙摆离开座位,转身通向二楼的弧形走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