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傍晚。
地点目黑川,居酒屋一楼。
房门轻响,锁芯转动。
防盗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小幅度,一个脑袋从其冒了出来,左看右看。
由于老妈过两天要出国旅游了,居酒屋最近都处于停业状态。
一楼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房间显得幽深,仅有一道从防盗门缝流淌而出的微弱光亮。
真有一种灵异片现场既视感。
但主角不应该是年轻无知带小孩,贪图便宜的夫妇么?
我。
夏目清羽。
聪明,子孙染色体目前只有一半,不爱钱,未婚。
唯一与他们的共同点只有年轻。
拍鬼片也不用选角于我吧?
夏目清羽扶额,有些无语。
大概是第一次做贼有些不习惯,他收回脑袋,像汤姆猫鬼鬼祟祟进门一样,探出一只脚,然后像液体一样贴墙而滑进来,小心翼翼又带上了仅仅只开了一点点缝隙的防盗门,没有发出一点嘈杂的响动。
屋内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有人在家。
夏目清羽躺着门,等蹦跶个不停的心脏速度慢下来。
呼。
他方才舒缓一口气。
毕竟是他第一次回家这么累。
主要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
脖子上的印记一两句话,可和爱八卦的老妈解释不清。
他这叫,避重就轻!
并不是羞于不敢解释。
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体内流着赤色灵魂的血,隐居东京的著名情圣,超级月老,岂会因为些许儿女私情,唯唯诺诺,勾芡偷生?
笑话。
就在这时,居酒屋一楼的灯光亮了。
夏目清羽就一位正在舞台拖地的清洁工,由于误判时间,幕布被拉开,他被迫上场演出了。
站在聚光灯有种什么都没穿,赤裸裸的感觉。
卧槽?!
碰到开关了?!
夏目清羽瞟了一眼,离自己目测距离还有十万千里的灯开关。
稍加思索。
抬头,看向二楼。
威风凛凛的花田女士正站在房门口前,一手点着掌控屋内昼夜的开关,一手持着扫把棍,宛若二郎神开了天眼一样俯视他。
两人齐齐对上视线。
是心动的感觉。
是误入敌方野区偷食,被敌方阵营ace瞧见的感觉。
庞大的思绪一股脑挤进来,少年眼里的世界似乎出现了网络延迟,捕捉的画面卡顿起来。
“妈,你这是闹哪出?”神愣一秒,夏目清羽下意识将肯德基的袋子丢地上,呆呆的说。
“我正从厕所出来,我就听见锁芯微微颤动,但迟迟没人推门而进。”花田女士转了转扫把棍,正义凛然的说,“我关了二楼的灯倒是想看看,是哪一种小贼这么大胆?”
“此乃误会。”夏目清羽赶忙探手解释。
“你脖子肿么呢?”花田女士微微偏头,定睛发现了猫腻。
“妈,我给你带了肯德基。”夏目清羽瞬间一巴掌拍自己脖颈上,发出了吧唧一声,捡起地上的食物袋子。
“别转移话题,我在回答问题。”花田女士持棍,噔噔噔的下楼,脚上还踏着兔子拖鞋。
“有点儿不舒服。”夏目清羽瘪瘪嘴。
连肯德基也战胜不了好奇起来的花田女士么?
“不舒服?和同学打架了?!”花田女士神色故作惊讶。
“”
夏目清羽一时间,真有在认真思考。
四舍五入。
也姑且算是和同学干了一场吧?
“来,老妈妈看看,疼的话,老妈也会温柔的给你吹吹。”花田女士扒拉他捂住脖颈的手。
“不用了,不用了,老妈你就别担心了,这点儿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夏目清羽赶忙防御,阻止真相公之于众。
“我手里的棍子还没扔呢。”
“!”
“我会根据接下来我看见的情况,判断究竟是敲到你身上,还是你同学身上。”花田女士用棍子尾点了点自己手心。
肯定是不会敲到老妈心心念念的小铃音身上。
妈,想打我,也不用找借口吧?
“”
夏目清羽面无表情,“妈有话好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冤冤相报何时了。”
“行。”花田女士轻轻颔首。
夏目清羽见状窃喜。
太好了,老妈终于听进去了。
“容我纠正一下,先前的说辞。”
花田女士把手里的棍子用左手换到更有力气的右手,“我会根据你接下来的发言,判断伱究竟是我聪明帅气的儿子,还是不懂法律毛贼。”
好男儿终究是倒在了三大恐怖之一面前。
“嘿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