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石乌龟上,震感传入水面,涟漪向外扩散。
她停下来回头看他。
“那我换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问吧。”男孩从另一只石乌龟上跳到了她的附近,水面上荡开新的涟漪。
“说吧。”不清楚为什么,女孩忽然很开心,将头发拨到耳后,笑得眉眼弯弯。
脸上的笑容很是干净,就像是闯入清晨林间的鹿。
“你冷吗”少年的声音吹进山野的第一缕风。
“不冷。”初鹿野铃音收起笑容,缓缓打开眼睛,似乎一切重归平静地看向他。
清澄的秋风忽起,沿着鸭川水面扫来。
打散了两道水面倒影,激起阵阵涟漪向四周扩散而去。
打在乌龟石上又折返回来,紧紧交织在一起。
夏目清羽脱下自己的外套,为近在咫尺的女孩披上。
初鹿野铃音没敢躲,她总觉得脚下的乌龟壳很滑很滑,滑到只要一慌张,便会掉进冰冷的河水里。
“我喜欢你。”
夏目清羽认真地说。
“这我知道。”
初鹿野铃音探出一只手,微微把披在肩上硕大的外套揽紧了一点儿。
“我怕你忘了。”夏目清羽露出了宛若秋日清澄的笑容。
有几只野鸭子悠闲地游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打破了这份宁静。
“怎么会”
女孩的声音随着波纹荡漾开来,轻柔而悦耳。
“你不觉得,偷跑出来的我们感觉就好像是在约会一样。”
夏目清羽淡定自若地面朝鸭川河流淌的方向,眺望远方。
“这不是约会。”
初鹿野铃音目光重新坚定起来,面颊止不住涌上樱花红,看着夏目清羽眺望远方的侧脸。
“是好像啦。”
夏目清羽俊秀的面庞上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让鸭川各景都似乎黯淡了一点儿。
河岸边的水草被凉爽的风微微压低了一个度。
初鹿野铃音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手里那罐永生花浮游瓶很漂亮。
“初鹿野部长,通过刚刚事情,我更加确信了一个道理。”察觉到她视线的少年托起那盏漂亮的永生花蜉蝣瓶。
“什么。”
“爱上一个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目清羽想起那位抱着秋田犬的老爷爷,那一片依然盛开鲜花的院子,转过来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爱下去才了不起。”
太阳又温柔地向西挪动了一个身位,两人的身影藏在了波光艳影里。
有人说爱情就是一种迷药,许多人深陷其中就会难免做一些傻事。
在理智的人眼里,他们就像是戴着一个摘不下红鼻子的小丑,茶余饭后的乐子。
但他想,那就是坠入爱河的感觉。
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真正的胆量,去品尝这一种迷药。
那一种情感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彻头彻底的欺骗与剥夺。
一切都是建立在只要我这么做,对方就可能爱上自己和只要我这么做,对方就可能还爱着自己的心态之上。
世界上真正在意你的人,并不多。
嘲笑自己的,说自己是傻子的,是疯子的,肯定大有人在。
但明明知道那是一碗毒药,还要饮下的勇气其实是无与伦比的。
就好像那一刻,自己战胜了世界,其他的一切我才不在意。
别人的眼中可以没有我,但我的眼中不能没有你。
那是一种无限放大的自私,能让你说出我离不开你,又或者是我不能没有你的傻话。
简直就像是疯子一样,就像是失去理智,只会直立行走的类人猿一样。
但世界上总是要存在着这么一群形形色色的疯子,才能让平凡苦涩是人生多一点儿耐人寻味的东西。
夏目清羽回想起某部电影里,一男子追逐出租车的滑稽画面,这一次他又有了新的感悟。
自从荷尔蒙开始躁动开始,每一个人心里都会对喜欢的人有一个标准,好几个要求。
并可以大胆地对外宣称,满足就喜欢,不满足就没机会。
俗称,x。
但事实上是,当真正你爱的人出现。
即便上面的所有要求都没有出现,人们也会无可救药的沉沦下去。
而之前所有的要求,仿佛都会成为未来对方的加分项。
反过来,对于那一个不爱的人,无论他怎么努力达到所有要求,人们依然会找到更多的要求,来不爱他。
真正的爱就像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从来就不理性。
爱上一个人,也的的确确是一种毒药。
唯一的解药,一直把握在你爱的那个人手里。
她同样是自由的。
“说的也是。”盯着他眼睛的女孩微微一笑。
这一次,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