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前,他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长椅。
出门在外,随身携带一包小纸巾也是精致男人的一种修行。
“谢谢。”
烧坏cu的少女还是没忘道谢。
“真礼貌啊,但好朋友之间还说谢谢的话,距离感未必也太强了吧,真有些不适应。”夏目清羽目光瞟向长椅的另一侧,“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交朋友的份上,我选择大度地原谅你了。”
初鹿野铃音开始保持沉默。
她想。
只要自己不说话,少年就是自言自语,那样他看起来就会很傻。
逐渐理解一切的夏目清羽只好瘪瘪嘴作罢,视线再次环顾山腰上的四周,冷冷清清的,真的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甚至连经常在野外开arty的小情侣都没见到。
哎。
毕竟是最大的一场烟火大会。
场地选在东京郊区,偏乡下的位置,平坦开阔的地方。
可不就为了让烟花能燃放得更加盛大嘛。
人们自然都拖家带口地挤到热热闹闹的会场去了,谁会来这黑不拉几的山上啊。
没有苹果糖,没有鲷鱼烧,没有章鱼小丸子
想到美食就差点流口水的少年整个身子向后仰去,带着悲愤抬头向上看。
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黑的像一片死海,能吃掉静下心的人欢愉。
压抑无比。
深邃到好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若不是身边还坐着一个陪他的人,还真有点孤独呐。
“吃糖么”
夏目清羽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将手伸进裤包里,抓出一颗糖果,扭过头,笑着问。
“你是,想我蛀牙么”初鹿野铃音双手安放在腿上,同样抬头望着夜空,又想到什么似的皱皱鼻子,“夏目部员,可真是有颗恶毒的心呐。”
其实少年想的是用一颗糖果为他们的友谊续费,但她哪里猜得透笨蛋的心思,就像她永远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爱笑一样。
“要是蛀牙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牙医。”
少年爽朗的声音入耳。
“诶”
初鹿野铃音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
夏目清羽面色难得平静,温柔却未减少半分。
月光在他清澈的瞳中流转,眼神格外的真诚。
他没有说谎。
明月可以为他作证。
攥着糖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初鹿野铃音猜测,他大抵又和在电车上一样,要是她不吃,就会一直举着。
在电车上她可不是出于被旁人瞅见害臊,才咬走那块糖果的。
那些陌生人的目光还不值得她在意,她在意的是少年的那一份执着,那份傻气。
于此同时,她也得出一个结论。
少女心这种的东西,优先级似乎要比她大脑的理智更高。
所以女生比男生更容易感情用事,是这个意思么
自己是不是应该写一篇专业的论文,与学术界大亨探讨一下
想到这,初鹿野铃音忽然一笑,刻意刁难道“我要青柠口味的。”
“抱歉,美丽的女士,糖果的口味是随机的。”夏目清羽欣然一笑,缓缓摊开手指,宛若一位身着黑西装白衬衫的优雅绅士,正在为远方来访的贵客轻轻揭开遮掩美食的餐盘盖。
一颗糖果慢慢淡入月色,呈现在两人眼前。
是青柠口味的。
“看来我运气不错。”初鹿野铃音眼睛一亮,淑女般捻起糖果,剥开,送进嘴里。
心情有些小雀跃。
“小姐,如你所愿。”夏目清羽收回手,微微压低身子。
刚刚被少女指尖点过的手心有些瘙痒。
可恶,一定是过敏了
回家的时候,吃片氯雷他定吧。
“你不吃么”初鹿野铃音独自享用,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问。
“我怕蛀牙。”夏目清羽淡淡道。
在少年看不见的位置,有一片月色渐渐捏成了拳头。
时间后移一小段。
夜仿佛变干净了一点儿,露出了几颗星星,与月亮互相映衬。
夏目清羽只是单单凝望着夜的远方,突然有些感慨“初鹿野部长,说起来。平时坚强厉色的你和头疼起来柔弱的你,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你呢”
没有回头的他看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回答。
“”微微发愣的初鹿野铃音也没有给他回答,嘴中糖果香味也呆滞下来。
夏目清羽真想告诉她,如果将心灵的窗帘拉上,就算是再耀眼的光芒也是透不进去的,哪怕那束光照了很多年。
可到嘴边却变成了。
“不想回答没关系。”
“我再换个问题吧。”
“你说,烟花到底是扁的还是圆的呢”夏目清羽开口问出了一个十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