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们的卫生习惯可真不好。”
西利亚苦笑一声。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舰桥,直接绕到后舰生活区域,只见广阔的四层宿舍由螺旋形楼梯围成一处天井,在幽暗的阴影中昏暗不清。他们不约而同走向那间之前被关押过的船员宿舍,推门进去的时候西利亚特地看了眼门上的标牌,饶有兴味道“阿尔伯特中尉”
“可千万别给人家知道了,回去这艘战舰得退役。”海因里希拧亮灯,想了想又欲盖弥彰般补充了一句“给暗星武士糟践过,谁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毒。”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西利亚只觉得体内热潮阵阵上涌,但还没到达那个正式崩溃的关口。进房间后他一眼瞥见床上毛毯还跟离开时一样凌乱的卷着,不由嘴角抽搐着转回头,走到书桌旁的扶手椅边坐下。
海因里希在他周围转悠了两圈,“你渴吗我去给你弄杯水”
“嗯。”
皇帝于是脚步轻快的去倒水。中尉宿舍的布置非常简陋,只在卧室和厕所间有个小小的夹角充当茶水间,海因里希翻遍了柜子都只找出两包军用饼干、几块巧克力,赶紧珍而重之的收在怀里,又从净化水系统接了杯温水,端出去放在西利亚面前,“你得多补充点水分,不然马上会虚脱。”
西利亚想起发情期开始后那汹涌的流水量,脸色僵硬了“谢谢谢。”
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海因里希坐在扶手椅边的桌沿上,如同珠宝探照灯一般炯炯有神的打量他,甚至连吞咽时喉结微许的滑动都没有放过。
西利亚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吗态度看上去并没有很多变化,但也可能是信息量太大一时没反应过来总之他没有立刻扑上来喊打喊杀,也许是因为已经互相标记过的原因
标记确实能加深感情,专家说那是因为荷尔蒙和信息素的相互作用造成大脑产生爱恋的感觉不过皇帝认为这纯属扯蛋。西利亚这种人,他要真不想发情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aha剁成碎块,连眼睛都不带眨。
海因里希的思维如野马脱缰,很快又想到了尤涅斯临走前那个暧昧的眼神。奥斯罗德是不是说过他俩之前真有一腿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说不定早已不不不,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可惜奥斯罗德炮灰得如此之快,不然一定要抓住他好好问问
“你看我干什么”西利亚放下水杯,皱着眉问。
瞬间皇帝差点冲口问出来,但紧接着顿住了。
“怎么”
“没什么。”皇帝古怪的笑了一下“你手上是不是受了伤过来我帮你处理。”
他们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和擦痕,西利亚额角还撞破了一块,干涸的血迹凝固在侧颊。海因里希从医疗室找来救生箱,用射线消毒器仔细清理那块伤口,又抓住他的手用酒精棉球一点点擦掉他指缝间的血迹。
“我走后奥斯罗德伤着你没有”
西利亚一摇头,“那个蠢货。”
海因里希笑起来,温热粗糙的手指轻轻按摩他手腕一块淤肿的撞伤。这时西利亚突然看到他虎口处一块焦黑的皮肤,问“你这怎么了”
“电磁燎了一块,不要紧。”
西利亚反手抓住海因里希的掌心,拿过治疗仪,用射线仔细扫射那块微微发黑的皮肤。
他们两人在灯下相对,西利亚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海因里希坐在他面前的桌沿上,低着头给彼此处理伤口。甜美的oga信息素气息缓缓浮动在他们周围,就一只轻柔的手,充满暧昧和暗示的抚摸着他们,但又不疾不徐且毫不过火。
西利亚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刚才尤涅斯”
海因里希止住了他“嘘,别说就算你现在说也未必是真话,到底如何还不如留给我自己去查证,也剩得你费心去春秋笔法了。”
真这么坦荡
西利亚瞥了眼他的表情,只见皇帝脸上一派自然,便按下了心头的疑虑“你这么想也好”
海因里希微微一笑,把纱布一圈圈缠绕在自己手上,又低头把另一端咬断。
西利亚主动开口跟他解释五十年的皇帝生涯还没让海因里希昏头到那种地步。这位可是个胸中城府算无遗策的主儿,临死前布下的计划连忠心耿耿上百年的机甲凤凰都不知道,眼下会主动告诉他
有个词叫相爱相杀相杀他们已经搞过了,现在相爱只是暂时的,相争才是永久的。西利亚这种天生就该搞独裁的军事人才,你只能选择打击他或服从他;要是想跟他化敌为友,那还不如自己去找根绳子勒死比较快。
“恢复记忆的感觉怎样”海因里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变话题问。
西利亚漫不经心的活动脖颈,“也没什么不一样我的历史不是全银河系都知道么不过是从看戏的变成了演戏的,也不至于有多深刻。”
海因里希揶揄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联盟元帅那倒霉催的家伙”
“是,”西利亚笑起来,说“在军校的时候我还觉得联盟元帅倒霉透了,死后五十年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