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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话呢,”艾德娜胳膊趴在培养皿边缘上,踮起脚尖问“你的爸爸妈妈呢你为什么从试管里生出来他们都不准我跟你玩,你是不是做坏事惹大人生气了”
“”
“为什么不理我,你会说话吗”
“”
房间里一片安静,两个小孩隔着水面面相觑。半晌艾德娜笑起来,用白嫩的手指对他一点一点“小哑巴,你是个小哑巴”
“我我不是”
“你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玩为什么要呆在水里”
加文迷惑的眨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要花那么长时间呆在培养皿里,似乎不这样就不舒服一般。艾德娜碧绿眼睛睁得圆圆的,就像闪亮亮的绿色宝石,加文着迷而渴慕的看着她,半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从水里站起来。
哗啦
高浓度培养液溅到了地上,留下几滴深蓝色的痕迹。
然而两个小孩都没有在意,加文傻乎乎的跳到地上,艾德娜用雪白的泡泡纱裙给他擦脸,然后手拉手跑去实验室外阳光明媚的薄荷田里玩。空气中漂浮着清新芬芳的花香,绚丽的蜂鸟快速掠过田埂,翅膀掀起的气流让无数小花们争相摇曳。艾德娜用加文采来的枝叶编了一顶花冠,戴在头上快乐的旋转“好看吗加文好看吗”
加文用力点头,小小的心脏里满涨着喜悦。
那天他们在田埂上玩了很久很久,久到加文最后都感到有些不舒服了。傍晚的阳光如一汪无际的金水,艾德娜兴奋得小脸发红,他却只感到一阵阵难言的疲惫从骨髓里渗出来,全身上下每根骨骼都冷得发疼。
不知为何他很想回去躺在培养皿里,很想让那种深蓝色的液体浸没他全身,然而艾德娜没说回去,他也不想说。
不用忍受孤独的感觉是那么好,他宁愿忍受骨髓深处越来越加剧的痛苦和难受。
加文没想到的是那痛苦很快就没法忍受了夕阳在天际落下最后一丝余晖,瞬间光影的交错仿佛某种信号,当时艾德娜正笑着把花冠向他扔来,加文刚伸手要接,突然心脏猛然一抽
那一刻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就踉跄跪了下去,哐一声倒在了地上
“加文加文你醒醒你醒醒”艾德娜蹲下来推他两下,一看他发青的脸色,顿时哇的吓哭了,抽抽噎噎往研究所跑“爷爷爷爷救命啊,快来人啊”
加文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竭力想看清她远去的身影,然而用尽力气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那个晚上研究所灯火通明,科研人员将营养液浓度加强到400,无数人彻夜未眠,快天亮时才传来样本一号已恢复呼吸的消息。那一刻实验室里满是掌声,所有人都起立庆贺,只有加文在巨大的培养皿里微微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知道这件事背后隐藏着多深的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那件事后相关人员都得到了处罚,很多人从此就在加文的视野里消失了。他的待遇也变好了一点最显著的提高是,研究所会定期把他送到心理专家面前去,让他们跟他说话。
然而这点小小的好处并不太吸引他,加文最盼望的还是艾德娜的到来。这个小姑娘有着甜美的笑容和活泼的气息,她就像他的一个梦,寄托了很多很多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却极度盼望和渴慕的梦想。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们童年期结束,十四岁那年,艾德娜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遭遇了她的第一次发情期。
小巷中响彻奔跑声,加文死死拖着艾德娜冲过拐角。身后数米处几个喘着粗气的aha大步追来,发出粗野的大吼,混乱的人影在墙壁上扭曲成一团。
“我跑不动了,加文加文你别管我了”
“闭嘴快跑”
这时只听吼的一声咆哮,跑在最前的那个aha纵身向他们扑了过来艾德娜发出惊叫,三个人同时摔倒,紧接着加文爬起来一把将艾德娜拉到自己身后“别回头快跑”
然而艾德娜已经跑不动了,她跪在地上绝望的啜泣着,oga信息素的味道让那几个aha都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尖厉吼叫着扑到面前,那一刻加文眼底映出了他们的脸双目赤红神情狰狞,就像一群迫不及待的可怕野兽。
内心恐惧到极点后加文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咬紧牙关,仿佛有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在血液中尖啸着苏醒,让他伸出的手都在剧烈颤抖“凤凤凰凤凰”
那一声软弱而充满迟疑,仔细听尾音还有点微微的变调;然而就在话音出口的那一瞬间,他胸前链坠无风而起,骤然爆出了绚丽的银光
艾德娜猛然抬头,撕心裂肺道“加文”
那天当议会警卫赶到时,加文还站在艾德娜身前,手中的军刀仿佛被血洗过一遍。几个aha倒在小巷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翻滚惨嚎,加文喘息着俯视他们,几滴血正缓缓划过他白皙的侧脸,目光森寒而令人心折。
警卫下意识退后半步,紧接着反应过来,奔上前惊呼“艾艾德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