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李筌小声建议道。
方重勇他们难受,其实吐蕃人现在也不好过。关中夏天的气候很炎热,对他们不友好也就罢了。就连粮草也出现短缺,运粮队伍送来的辎重并不能满足全部军中需求。
“言之有理,不妨一试。”
方重勇点点头道。随即,他让张光晟去将论氏五兄弟之一的论惟贞叫来,反正这两人老早就认识。当年方重勇在沙州当刺史的时候,他们就跟论惟贞打过交道。
当论惟贞气喘吁吁从咸阳城赶来都亭驿的时候,方重勇一见面就询问道:“现在让你去吐蕃军大营跟前叫阵,你敢去么”
“官家,这有什么不敢的!有什么吩咐官家直言便是,论某绝无二话!”
论惟贞一脸兴奋,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虽然他是吐蕃历史悠久的权贵之家出身,但是……没有他们家位置的吐蕃,还是灭亡了比较好吧。
一件东西如果得不到,那也不能让仇人得到,不如直接毁了。
论家的人就是这么想的,吐蕃本该是他们家的东西!却是被灭族仇人得到了,这让人情何以堪!论氏对于大唐内部的军阀斗争没什么兴趣,却是对打吐蕃兴趣极大,有一种被扭曲了的复仇快感!
“这样的,你和南霁云二人,快马到吐蕃军大营门前叫阵。南霁云喊话,你用吐蕃语翻译,然后送一条狐狸尾巴给达扎路恭。”
方重勇一边说一边对着论惟贞比划了半天,后者越听越是惊讶不已。
“官家,末将此去办差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您这边……”
论惟贞欲言又止。
“三军不可夺气,本帅亦然。”
方重勇面色沉静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犹豫。
“得令!末将这便去办!”
论惟贞点点头,对方重勇抱拳行了一礼。
待他走后,一边旁听的李筌叹息问道:“官家,非得如此么”
“你不懂吐蕃人。就算达扎路恭想拒绝,他也弹压不住麾下将士。
到时候,难受的是他。”
方重勇摆了摆手说道。
吐蕃人孤军深入,凭着的就是一股信念和悍不畏死。如果这口气被打掉了,即便是达扎路恭麾下还有十万兵马,也不顶用了。
该怎么选,相信那位吐蕃大论会有判断的。
……
某位吐蕃大论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
在他的指挥下,吐蕃步军雷打不动的每日行军十里地,就这样如同机器人一样缓慢而坚定,最终行进到距离长安西渭桥不远的钟官城旧址,在这里停下来不走了。
汉代时,这里曾是国家规模的铸币场,西汉大部分五铢钱都是出自于此。
然而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处竹林,再也不见往日之辉煌,就连断壁残垣都找不到了。
西渭桥是长安以西最后一处防御节点,过了西渭桥,就是兵临城下。因此用兵老辣的达扎路恭屯兵于此,没有选择冒进。
再进,就是决战!
吐蕃军进无可进,汴州军退无可退。正因为要决战了,所以才不能随便一把梭哈。
这天一大早,烈日便开始炙烤大地。达扎路恭来到西渭桥西岸,他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猛然间就看到不远处长安城中某处,迎风飘荡着一面硕大无比的旗帜!
那面旗帜是如此之高,甚至比吐蕃国内的佛塔还要高不少。很远就能看到!
“此为何物”
达扎路恭指着那边询问身边的亲兵道。
“大论,这是一面旗帜。”
亲兵答道。
达扎路恭顿时无语了,悻悻不再发问。
不一会,两个唐军骑兵来到了西渭桥东岸,其中一个用吐蕃语喊话道:“吐蕃大论何在,敢不敢出来说话!”
听到这话,达扎路恭身边的亲兵立刻围了过来,将这位吐蕃大论护在其中。
“有什么话直接说!”
达扎路恭对着那两人大喊道,一点也不慌张。
很快,对面二人其中一人策马上前,达扎路恭的亲兵都举起弓箭瞄准那人。随即听从自家主将的命令,又将弓箭放下。
策马上前之人正是南霁云,他手中马槊尖头上挑着一条狐狸尾巴。待过河之后,他将马槊一横说道:“吐蕃鼠辈,看到远处长安城内那面帅旗没有我家大帅便在那里等着你们!有种的,就把这条狐狸尾巴挂在那面旗帜上面,没种的,这玩意你们就自己留着挂脖子上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一声,手中马槊轻轻一抖,狐狸尾巴便掉到了地上。
河对岸的论惟贞将南霁云的话翻译成吐蕃语,达扎路恭身边的亲兵听到以后,一个个都勃然大怒,正要前出将南霁云砍死,却是被达扎路恭紧急叫停。
这位吐蕃大论亦是很愤怒,但他城府极深,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
直到对面二人扬长而去,达扎路恭这才命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