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城、大明宫、兴庆宫,现在空置着,屋舍众多又阴湿不堪,实在是不方便入住。
不如将宫中的旧物都搬走,运到汴州贩卖,以筹集军资。”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转身的李琦,骤然停住了脚步。
他本想说些什么,却是听方重勇笑道:“如此甚好,不过运回汴州就不必了,搞不好还抵偿不了运费。金银财帛除外,其他的东西,不如将其摆在宫门外,长安百姓谁家路过,顺手拿一件便是了。这正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听到这话,李琦将已经打好的腹稿咽下,继续跟着张光晟远离了春明门,向灞桥以东的新丰驿走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等李琦走远了,方重勇似笑非笑的看着元载说道:“刚刚你说便宜处置宫中旧物,天子不高兴了。”
“哎呀,那官家可得在天子面前,为下官多多美言几句才是啊。”
元载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细看之下,脸上还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嘴角都是勾起的。
人心啊!就是如此!
方重勇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随意摆了摆手说道:“那此事就交给你负责吧。在府库里搜刮到的细软,都送去汴州购买军粮。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人继续向前走,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没走多久,就来到了靠近春明门的兴庆宫。此刻车光倩正在指挥麾下亲军,将兴庆宫内的杂物搬了出来。他似乎还以为方重勇会住在兴庆宫内。
毕竟,当年基哥未登基前,就是住在兴庆宫,“吸收”了这里的龙气,最后才荣登大宝的。
除了方重勇这个“过来人”外,其他人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路径依赖的影响,对这些事情很在意。
“官家,今日便可以将兴庆宫整理出来,请官家稍候片刻。”
看到方重勇过来了,车光倩连忙上前抱拳行礼道。
“某不住兴庆宫了,把临时都督府设在都亭驿吧,我就住那边。
不是天子就不住皇宫,可以省下一堆麻烦事。”
方重勇摇摇头,示意车光倩把兴庆宫内的杂物搬走就行,不必搬东西入住。
“得令!”
车光倩行了一礼,然后凑过来小声禀告道:“一些滞留长安的李家宗室子弟,要求见天子,被末将挡回去了。他们又说要见官家,末将搪塞了几句,他们暂且回去了,但肯定还会再来的。”
李姓宗室
恐怕还不止如此吧!
方重勇心中如明镜一般,现在着急求见的,除了李家宗室子弟外,肯定还有很多关中天龙人!车光倩之所以不提,也是投石问路,想知道方重勇是什么态度。
如果李家宗室都见,那么关中天龙人自然不会拒绝。反之,如果方重勇不想和宗室子弟接触,那么关中天龙人也没必要见了。
“不见,有什么好见的。”
方重勇不耐烦的拒绝了,他觉得跟这些虫豸配合,是搞不好政治的,还不如将他们晾在一边。
他看到车光倩欲言又止,长叹一声道:“有话但说无妨,没什么好顾忌的!”
“官家,依末将所见,长安残破,已远不如当年。想要恢复千难万难,就算是作为出兵河西的后勤根基,也有些不足。
不若将行营安置于西北面的咸阳,便于集中兵力。长安城太大,人口又大量流失,很不方便管理。
搞不好吐蕃人的探子,在这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还请官家三思。”
车光倩壮着胆子建议道。
经过多次兵祸的长安,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是一种写实的说法,并不是夸张的形容。
长安城的规建,就是奔着都城,奔着全国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而去的,跟方重勇营建汴梁城,有异曲同工之妙。甭管设计有多少差别,起码目的是完全一致的。
于是乎,长安城就好比是一座专门为铁拐李铺设的木桥,去的时候如履平地,回的时候高低差加倍!
在大唐兴旺的时候,规模宏大的长安城,是大唐的明珠,城内的一切设计都令人称道,它是专门为了盛世而建的。
一旦大唐衰微,长安城的宏大规模就成了束缚,昔日华贵的衣裙就成了跑路的累赘。
城大不好巡视,不好管理,不好清扫,更是容易藏污纳垢。
还不好防守!
现在的长安,在车光倩看来从内到外都是缺点,对于他这个要在此执行军务的人来说,全都是拖后腿的设计!即便是十万大军屯扎于此也打不过吐蕃人!
如果汴州军长期驻扎在此,那么就要派出很多兵马巡逻,清理各街各坊的污秽,清理长安的皇城、大明宫,兴庆宫,十王宅百孙院等等。
汴州军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鸟事!
清理占地一个半坊的兴庆宫,已经是车光倩他们的极限了。至于大明宫什么的,压根就不考虑。
“言之有理,本官会命辛云京带兵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