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呢?”
“我?我怎了?”
“我是问,你想让陛下定都何处?”
“这般国家大事,我可不敢置喙,陛下想定都何处便定都何处。”
猫儿的回答,让蔡婳很不满意,只见她白了猫儿一眼,只道:“整日陛下陛下的,他不止是皇帝,还是你我的男人!在何处安家,咱们还不能提提意见了?要我说呀,留在临安就不错,江南水乡,养人。你看.”
蔡婳说着便拉了猫儿的手在自己q弹的脸蛋上戳了戳,“你看,我在临安住了半年,脸都水灵了。”
“噗嗤”猫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随后回头看了看,见寒露她们在身后十余步外,确定她们听不见自己和蔡婳的对话,这才小声道:“你本就多水,再常住江南水乡,以后不得把后宫淹了哇?”
“.”
蔡婳怔了好几息,忽地哈哈大笑一声,紧接面色一凛,肃容道:“烧猫!”
这一幕,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住在鹭留圩的某个时刻。
猫儿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端庄贤后模样,唯独只在蔡婳面前,才偶尔说些只有她们姐妹能听懂的轻佻之言。
蔡婳呢,更是大胆,仅凭这一句骚猫便可定罪大不敬了,好像在她眼里,猫儿从不是万人敬仰的皇后,只是个爱和她耍心眼的闷骚妹妹。
“说的真难听!”
嘴里说着不依的话,猫儿却伸手挽了蔡婳的胳膊,两人笑着瞎聊了几句,蔡婳忽道:“陛下这次专门让玉侬带了钧儿来临安,看来是欢喜极了。”
“家里如今也才三名皇子,陛下怎会不喜欢。”
猫儿语调倒也平静,蔡婳笑了笑,望着宫内的亭榭,忽道:“如今天下初定,待明年新春时,我请爹爹上旨立储吧。”
猫儿心中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只低声道:“陛下春秋正盛,稷儿也才七岁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蔡婳摇摇头,却道:“以后难保家中还有别的皇子.玉侬性子纯厚,陛下宠她,人所共知。她便是没有别的想法,却难保她宫里的人会不会煽风点火、籍此攀附富贵,时日久了,但凡玉侬露出一点异样心思,定有外臣烧冷灶.到了那时,事情发展的方向就不由她了。当年嘉柔的两位兄长”
“.”猫儿听了,默默无语。
但她知晓,蔡婳在对待稷儿的态度上,和她别无二致,在家里时,蔡婳偏爱稷儿之甚,甚至超过了她亲生的瀛儿。
时值初冬,偶有北风掠过湖面,蔡婳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缓缓道:“早日立储,方能绝了各色有心之人的心思.如此一来,对稷儿好,也对玉侬她们母子好。”
猫儿默默点头,二人就此达成一致。
回转寝宫的路上,猫儿望着稍显萧瑟的冬景,忽而幽幽一叹。
“为何叹气?担心玉侬那孩子?”
蔡婳奇怪的看了猫儿一眼,后者牵强一笑,却道:“玉侬甚性子我又不是不知晓.我怎会为此忧愁。”
“那是为何?”
“昨日入城,至今尚未见着虎头,她兴许是因为年初那事在怪我吧。”
年初那事说的是啥,蔡婳非常清楚,可她却嘻嘻一笑,“这你倒冤枉人家了,虎头昨日未能来临安迎接你,是因为人家有正事在做。”
“正事?”
猫儿眨巴着桃花眼,满是疑惑在她认知中,虎头还是个小孩,这次来临安,一来是因为和自己怄气,二来.不就是为了腻在姐夫身边么。
对于这件事,猫儿分外无奈。
却见蔡婳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走,我带你去找她。”
说罢,便让人请了铁胆,三人换了常服,轻车简从出皇城而去为了保持神秘感和威仪,历朝妃嫔,出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大楚新立,皇上皇后皆出于民间,没那么多的规矩,再者,陈初也不愿让家人整天困在方寸之间。
是以,猫儿等人出宫如家常便饭。
却不想,这回出宫,不但出了临安城,出城后马车继续走了一个多时辰,直走出几十里,最终停在了郊县余杭一个叫做马家湾的村庄。
位于马家湾正中的祠堂正门上,贴了几张写有笔迹的大纸,上书余杭马家湾联合小学堂。
祠堂外的空地上,支着锅灶、案板,虎头同司岚、吴君如几人,有人烧火、有人切菜,虽一个个动作生疏,却也忙了个热火朝天。
旁边,几名年龄稍大本村女孩,正在给虎头她们打下手,年纪更小些的孩童,则望着锅内那一层厚厚油花直发愣,鼻涕流到了嘴边依然浑然未觉。
冬季农闲,好些个闲汉双手抄袖,围在远处嬉皮笑脸的往她们这边眺望。
猫儿抵达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马车停在远处人群后方,猫儿站在车辕上,即便半年来虎头瘦了一些,但仍不妨碍猫儿一眼认出正在忙活的妹妹。
又见卷着袖子的虎头,手腕和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