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阿瑜了,过去看看。”
“爹您瞒瞒旁人也就算了此时让娘亲前去探望,谁人不知是您想让阿瑜吹吹枕头风”
陈英俊很不给面子的拆穿了老爹。
也确实,单看老陈和老蔡两人的贡献,似乎谁做这大齐宰相都属应当实力旗鼓相当之下,那枕边风就变的重要起来。
陈景彦脸上一阵尴尬,重重的将茶杯搁在了案几上,径直道“便是你叔父在安丰为相又怎了自元章微寒之时,我家便压上了全族性命倾力相助与他这么多年,为父可做过一件损害淮北、损害元章利益之事我的为人,元章清楚”
见父亲将话说开,陈英俊又道“儿自是知晓爹爹品性和能力都有宰相之才,可叔父毕竟”
陈英俊话未说完,便被父亲打断道“守廉是守廉,我是我你叔父还是我引荐给元章的”
这话一出口,陈英俊品出点味道来叔父从一介布衣一步登天入周为相,似乎刺激到了爹爹。
一旁,谭氏见爷俩谈不愉快,不由低声道“英俊,你爹爹上月去王府商议西北军费之事,被那蔡妃气的不轻,想来你妹妹在王府也要被蔡妃稳压一头,你爹爹这么做,还不是想让你们兄妹往后好做人么”
这是谭氏站在妇人角度的理解,也有替夫君说话的意思,可陈景彦听了,不但不领情,反而更加不悦道“我欲争一争这相位,岂是因这点小事我此举为公不为谋私若我能如愿以偿,才好在大齐全境推广淮北富民之法”
父子相知,陈英俊知晓,父亲自打在桐山搞成那西瓜节、体验了万民爱戴之后,多年来确实称得上尽心为事、竭力为民。
是以,父亲为公不为谋私的话,他是信的毕竟,到了现下,陈景彦早已脱离了对财、色的欲望。
他所求的,是文人最高的追求流芳百世的贤相之名。
便是有些私心,也不过是不想一直被胞弟比下去。
沉思片刻,陈英俊还是多说了一句,“爹爹,蔡伯父未必没有此心啊,你俩这么一争,总会伤了和气”
“我与你蔡伯父便是争,也是君子之争不会使龌龊手段。”
说到这儿,陈英俊、谭氏齐齐看了过来您都准备教唆女儿吹枕头风了,还能说成君子之争啊
陈景彦被娘俩这么一看,才意识到靠姻亲纽带上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由一滞,随后迅速调整过来,只听他又道“再说了,元章兴许乐见我与你蔡伯父争上一争”
谭氏不由惊讶道“此话怎讲”
“如今朝中刘齐旧臣已所剩不多,咱淮北一家独大若此次任命新相,咱陈家和蔡家私下达成默契,不管两家共推蔡源,还是共推我,元章才担心”
谭氏似懂非懂,陈英俊自然是听懂了,小声向母亲解释道“娘亲,爹爹的意思是,我桐山五族虽为一体,但日后一旦元章君临天下,咱们四家便都是臣子。若咱家和蔡伯父家过于默契,那这朝堂到底是元章说了算,还是陈、蔡两家说了算”
六月初九。
一早,陈英俊夫妇陪同母亲去往蔡州东濡河码头,准备乘船南下,过淮水至安丰。
便是经过昨日深谈,陈英俊了解了父亲的深意,但心中仍有些不齿这般行为,甚至忍不住拿父亲和蔡伯父对比了一番。
不说两人能力,单说气度,父亲便远比不上据他得知的消息,留在东京中枢的蔡伯父都没着急,早早闭门谢客,一派处变不惊的高姿态。
哎,爹爹,你看看人家蔡伯父
辰时中,陈英俊搀着母亲登船。
刚在船头站稳,却见远处行来数顶凉轿陈英俊定睛一看,嚯,先后从轿内下来的分别是蔡源二子蔡坤、其妻尤氏、其母王氏。
桐山五家之间有通家之谊,自然互相认得。
蔡坤和陈英俊看见彼此时,皆是一愣想躲进船舱已来不及。
因蔡母王氏年岁最高,陈英俊一家只得下船见礼。
“蔡兄”
“陈兄”
陈英俊和蔡坤不尴不尬的见了礼。
而王氏和谭氏却已亲热的牵上了手。
“陈夫人,一大早这是去哪儿啊”
王氏笑的一脸慈祥,谭氏同样笑的一脸无辜,“蔡夫人,我是个没出息的,阿瑜离蔡半月,我便想她想的睡不着觉,今日特地去看看她。不知蔡夫人要去往何处呀”
“呵呵,可怜天下父母心,老身也要去往安丰,看看我家婳儿”
“呵呵,同去,刚好路上作个伴”
“呵呵,也好,正好借此和陈夫人多亲近亲近”
两位贵妇手挽着手,一人说着同去,路上作伴,一人说着借此多亲近。
可两人走到码头旁,却又不约而同的松开了彼此的手,各人上了各家的船。
方才那番话,只当了空气。
临别之际,陈英俊和蔡坤拱手道别。
后者笑道“陈大人倒是和陈妃兄妹情深,抛下颍州职司也要亲去安丰看一眼”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