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物,若就此嫁入咱家,恐被人看不起,她想先给自己攒出一份嫁妆,再论嫁娶。”
猫儿微微沉吟,叹道“也是个要强女子。”
亥时初,蔡州东来往城内外的道路上,车马串流,行人如织。
这个时辰,齐周大多数州城要么已闭城宵禁,要么黑灯瞎火进入了梦乡。
但蔡州因商贸需求,城门直至子时末方才关闭,遇节日庆典,城门还会整夜开启,以方便出入。
因城内面积所限,原本经常占道经营的流动摊贩,已被安置到了城外,在城东官道两侧形成了一条长达四五里的夜市一条街。
此刻正值夜市营业高峰期,各处场坊内的工人、操着五湖四海口音的商旅,聚在露天小桌旁,吃酒谈天。
汇聚起的低沉嗡嗡声,数里外可闻。
猫儿的马车被拥堵在了路上。
前方一名挑着浆水流动贩卖的小贩遇上了生意,也不管后方车马,当即将挑子放在了道路中间,给客人舀甜浆水。
伤残退役老兵、现在王府车夫王恩是个暴脾气,骂了此人两句,那小贩不依了,一蹦三尺高,嚷嚷着,“你打我啊有种你便打我”
王恩气的不行,瘸着一条腿便跳下了车辕。
车厢内的猫儿赶忙让小满将王恩拦了下来
直在原地等了数十息,待那小贩完成交易,道路才重新疏通,小满回到车厢后,愤愤不平道“夫人,那小贩委实气人,方才临走时还朝王大叔挤眉弄眼挑衅要小满说,这人该打”
小满说是丫鬟,实则从小和虎头同吃同住同上学堂,几乎是被猫儿当成妹妹养起来的,是以她在猫儿面前也颇敢说话。
猫儿却朝小满温和一笑,道“那小贩有错,该负责夜市巡防的来管,王大叔打了人,便不一样了,到时淮南那淮报若知了此事,又该煽风点火、往王爷身上泼污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粼粼,车窗外贩卖各地吃食的露天摊贩渐次后退,如同一幅记录了人生百态的浮世绘。
灯火绵延,映得猫儿娇美小脸时明时暗。
数年历练,不止猫儿越发成熟雍容,便是经常待在她身边的寒露等人,政治敏锐也提升许多。
便如今晚前往秦永泰家一行寒露自然知晓,若王妃表兄能和折家联姻,对王妃是有极大好处的。
却不想,如此好事,那表兄竟还拒绝了
寒露、白露这些人因早年有过被山匪掳走的经历,对情爱之事早已没了幻想。
所以,她不但不理解秦胜文,甚至有点生气你们一家颇得王妃照顾,如今王妃用得着你了,却还往后退
不过,那终究是王妃的表兄,寒露不敢指责,只隐晦道“夫人,此事若不成,咱如何向折夫人说呀”
正在望向车窗外的猫儿闻声回神,却道“我去信问问胜武吧。”
亥时中。
猫儿回府,却发现后宅气氛有些不对劲。
玉侬的望乡园、阿瑜的柔芷园都没亮烛火,反倒是蔡婳的青朴园灯火通明,园内时不时飘出几声嬉闹笑声。
两人的贴身丫鬟和茹儿守在园子门口,见猫儿走过来时,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那茹儿想要回园子里报信,却被猫儿颇有些威严的喊住了。
“茹儿,站住”
毕竟是后宅之主,一丢丢的霸气侧漏,登时让茹儿不敢动了。
恰好此时,二楼传来了蔡婳满是酒意的浪笑,“大王,来呀,来捉我呀,捉住了就让你嘿嘿嘿”
“”
园内登时一静,茹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猫儿已大概猜到了楼上是番什么情景,拉着小脸便走向了楼梯,上楼前却又回身交代一句,“你们都在院外候着。”
说罢,缓缓上了楼。
六月底,暑气已盛。
青朴园二楼花厅,桌子上的酒壶外壁沁着一层水珠,大概是因为里面装了冰镇过的酒水。
猫儿轻推房门入内,只见桌子上已歪倒了七八只空掉的酒壶,四姐妹中比猫儿酒量还差的阿瑜,歪在蔡婳的大床上,看着屋内景象嘿嘿傻笑。
而陈初,脸上蒙着一条蔡婳的帕子,正在屋里瞎摸索。
蔡婳和玉侬,则穿花蝴蝶一般,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在陈初前后左右不断游移。
似是担心陈初捉不到自己,玉侬一直用咯咯笑声提醒自己的方位,蔡婳躲在一支花几后头,又一次重复了猫儿方才在楼下听到的台词,“大王,来捉我呀,嘿嘿嘿”
明显,几人都吃醉了。
更辣眼的是,不知是害热,还是别的原因,玉侬和蔡婳两人,外衫都脱了,只剩一层纱衣,内里傲来内衣若隐若现。
令人血脉偾张。
猫儿额头飘起三根黑线,谁料,不知死活的陈初刚好摸到了她这边,一个前扑将人抱在了怀里。
“嗯,不是婳儿。也不是玉侬”
仅凭屁屁上传来的手感,陈初便做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