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阜城地界被淮北军打死,急忙找到陈初禀报此事。
“金人咱们牛马市时常有金人进出么”
如此敏感时刻,发生了这么一桩事,陈初自是觉着吊诡。
“牛马市有过金人往来,但不常见”蔡思回道。
“呵呵,这几名金人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陈初稍一沉吟,又道“可问清金人来历是商队成员,还是对岸的金”
兵字尚未出口,却见白毛鼠急匆匆走进堂内,抱拳沉声道“王爷对岸异动,金将阿离赫在北岸叫嚣,今日有五名金人军士逃兵逃去了南岸,他要带兵进阜城搜查”
“哈”
陈初哑然失笑,“谁说这帮蛮子不会使计这招无中生有玩的挺溜啊”
结合白毛鼠所报,再不明白是怎回事就是傻子了
今日上午,牛马市并不常见的金人出没,并寻衅挑事、发生冲突,午后,对岸便说有军士被掳,要进城搜查
这尼玛和当年宛平城外借口士兵走失,欲要强行进城的鬼子没啥区别嘛。
“走去会会这阿离赫”
未时中。
陈初到达界河边时,两岸已呈剑拔弩张之势。
北岸,阿离赫骑于马上,下方,韩企先正在苦苦相劝说起来,后者才是上官,并且比阿离赫高了好几阶。
可此时,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反倒是阿离赫更显尊贵一些。
陈初驱马上前,隔着河岸打量一番,马上有人低声为陈初介绍了对岸人物。
陈初隔着十几丈的河面,细细打量了那阿离赫一眼,后者的视线也在他身上驻留几息。
随后,陈初坐在马上朗声道“敢问对岸可是南京行尚书省宰相韩公”
韩企先闻声暂时放弃了劝说阿离赫的努力,朝对岸回道“正是本官,对岸可是齐国楚王”
陈初点点头,看了看两岸严阵以待的将士,道“韩相,这是何故”
“”韩企先脸色一苦,他也不知道阿离赫好端端发什么疯,忽然带人在岸边列阵、搜集了船只,大有强行渡河的势头。
他尚未开口,那阿离赫忽然抬手指了指陈初,喊道“你,汉人的王,今日我军中有五人跑去了南岸快快将人交出来”
交尼玛啊,五个里死了两个,活着的还有一人被斩断了胳膊
只剩这两个半活人,便是交出去,也不过是给了对方一个齐国擅自打杀金国士卒的罪名。
反正对面就是故意找茬,陈初干脆摇头道“阜城地界,没有金人。”
不料,一直雄赳赳站在阿离赫旁边的王文宝大喝道“放屁本官亲眼所见他们登上了南岸”
见他开口,陈初旁边的宝喜也道“伱他娘才放屁我家王爷说没有就没有,你待怎样”
王文宝和宝喜都是一军统领,他俩起了头,各自属下纷纷隔河大骂。
界河两岸,顿时肏你娘透你祖奶日你姨子满天飞
语言之优美,令人汗颜。
王文宝自从结义兄弟死在南岸,心中愤懑早已郁结多日,此时踏足阜城的念头,甚至比得了黄龙府密令的阿离赫还要强烈。
却见他越众而出,高喊道“莫要学妇人扯舌我只问你等,若无大金勇士在你南岸,为何不敢让我军搜城”
“你他娘是个憨种么一句军士南渡,便要搜我齐国之城,若我说我军有人北渡,你肯让我搜你河间府么”
宝喜当即驳斥道。
“”王文宝不由一滞。
借军士南渡的理由搜城,这逻辑确实牵强了点,对方若同意,唯一的可能便是迫于金国军威而屈服。
眼下看来,对方硬的很啊。
见他被呛的说不出话来,阿离赫身后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施施然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金为齐父,齐国之土,便是我大金之土,父欲往子家,子岂有阻拦之理”
“国邦之事,怎可以家事论”
这次接腔的又变回了蔡思。
眼看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战,阿离赫渐渐不满,唤了王文宝一声。
跃跃欲试的王文宝早已按捺不住,当即打断两位文人的争辩,霸气道“今日这阜城,你允,我们得搜。不允,我们也得搜”
说罢,大手一挥约有一队军士在队将带领之下,纷纷登船,竟是要强渡界河。
今日此时,不像上月初六凌晨黑灯瞎火。
现下光天化日,天地朗朗,王文宝不信,对岸齐军敢对他们动手
后头的阿离赫给了王文宝极大的底气。
怯弱齐国若敢天下大不韪,身死灭国之祸,近在眼前。
渡河士卒同样觉着如此,地处边界,以前两地军士又不是没打过交道,十几年来横扫天下的金国军威,让他们这些汉军也自带了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
呵呵,齐国军士,一群土鸡瓦狗耳
不过,他们却忽略了,眼前这帮人,并不是那只会对他们卑躬屈膝的永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