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当年知道有你这种玩意儿,早就收拾伱了的意思。
不料,黄豆豆却尖笑起来,随后才道“说起来,咱家和曹都监一样,没遇见王爷以前,在宫中都是那被人打死也没人知晓的小人物。幸而遇见了王爷,曹公公才从小黄门升作了一府督监,如今在蔡州田产也置得,大屋也住得”
你装什么玩意儿以前在宫里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物,若非因祸得福攀上了楚王这颗大树,你能有今日
这是黄豆豆的潜台词,曹小健自然听的明白,心里火起,却也无从反驳,只得冷哼一声,不再去看黄豆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气氛正尴尬间,却听门外有报,楚王两位侧妃前来拜见殿下。
曹小健和黄豆豆连忙起身
待阿瑜和玉侬向嘉柔见过礼后,阿瑜信口解释道“王妃晨起小有不适,无法亲见殿下,特来请罪”
“无妨。请王妃好好歇息吧。”
嘉柔低声应了一句,目光再次看向花囊那模样似乎是在告诉阿瑜和玉侬,你们自便即可,我自己在这儿待着。
可即使能理解她的意思,阿瑜也头疼啊
家里有这么一个公主,谁能将她当做不存在
正斟酌如何开口时,前头忽有人来报,王爷回来了,已到了府门
玉侬和阿瑜不由一喜,玉侬是单纯的开心,但阿瑜却留意到已等了陈初十来日的嘉柔竟紧张的攥紧了椅子扶手。
你日日来堵人,怎得知人回来后,又有点害怕了呢
片刻后,出迎的玉侬、阿瑜以及曹小健、黄豆豆在三进垂花门旁遇见了陈初。
还穿着一身脏衣的陈初二话不说,问清了嘉柔所在,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一来,他心里是有点火气,家中甚情况他非常清楚猫儿挺着个大肚子,这嘉柔却没眼色的整日来,多折腾人啊
二来,他要赶紧打发了嘉柔,打算当晚便带人跟随商队去往淮南。
曹小健看出陈初脸色不对劲,急忙追了上去,在一旁小声求告道“王爷,王爷,殿下或许是真遇到了难处,并非纯心折腾王妃你给咱家几天时间,咱家一定将殿下劝走,千万莫要动怒啊”
陈初脚步不停,不多时便跨入了花厅。
初见陈初,嘉柔不由错愕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楚王、枢相,竟穿着草鞋短褐,小腿肚上还有未来及洗净的泥巴,一顶竹篾斗笠背在身后。
若不是那双极其有神的星目剑眉,嘉柔差点没认出来人。
嘉柔发怔间,陈初已抱拳问道“我来了,殿下有甚事说吧”
口吻平静直白,熟知陈初的玉侬和阿瑜都察觉他生气了。
嘉柔也有些害怕,小手缩在大袖中握成了小拳头,左顾右盼一番后,却道“曹伴伴,黄公公,你们先出去吧”
这种情况下,曹小健没想到嘉柔竟还要将自己赶出去,不由更担心。
黄豆豆看了陈初一眼,见他没反应,这才躬身后退着离开了花厅。
曹小健也只得退了出去。
名义上自己能管的人依言离去,嘉柔又抬头看向了陈初,低低道“本宫能单独与楚王说件事么”
站在陈初侧后的玉侬还没反应过来。
阿瑜却已经微微蹙了眉头。
这嘉柔是要将她和玉侬也赶出去啊
见两女杵在原地不挪步,嘉柔已带了些哀求的口吻道“楚王,本宫真的有要事”
陈初这才回头朝阿瑜使了眼色,尽管阿瑜好奇不已,却还是挽着玉侬走了出去。
这下,花厅只剩了陈初和嘉柔两人。
陈初等待着嘉柔说要事,可嘉柔却反倒踌躇了起来,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就在陈初即将不耐之时,嘉柔瞄了陈初一眼,又赶忙耷下眸子,这才道“你你这是去作甚了怎穿成了这般模样”
“”
憋着火的陈初当即道“殿下以为,治国治民,坐在庙堂、坐在这温暖花厅便成了如今淮北庄稼出现了病害,沿江数府万顷良田危在旦夕殿下有兴致在我家耍威风,不如多去左近村庄看看农人是如何过活的”
“我本宫何时来你家耍威风了”
嘉柔忽然也有些生气,不由站了起来。
陈初却伸手一指,道“那殿下这般是为何看着我那身怀六甲的妻子向你行礼,很开心么”
嘉柔顺着陈初的手低头一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这身大红宫衣
绣金凤宫衣算是公主正装,一般隆重场合才会穿着,若嘉柔穿常服来王府,或许还能省掉些许繁琐礼节,但穿了这身衣裳,猫儿每次见她都要辛苦的屈膝、弯腰完成一整套礼节。
若平日也就算,关键猫儿身孕已九月,随时都可能生产,陈初如何不气
对于陈初的指责,嘉柔气恼之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你只知你那夫人辛苦,可有想过我”
啊
陈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嘉柔说出这句后,似乎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