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近前后,对着外围的围观百姓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哭爹喊娘的求饶声中,百姓们迅速让开一条通往中间的通道。
随机,这群人如饿虎扑食一般的冲了上去。
佟克峰等人立时陷入了下风
一名刚才吃了一记金人老拳的百姓,踮脚张望人群内圈的激烈战况,兴奋的只拍巴掌。
大量人员聚集的异常情况,被鼓楼上值守的淮北军发现,马上通知了街面上巡逻的军士。
潘家东街上,集中了几处楚王妃的产业,本就是巡逻重点。
最先收到消息的史小七,马上带着一什人赶了过来。
不想,却在人群外围遇到了军巡铺的李班头
东京城内每隔两里设一军巡铺,负责维持城内治安缉盗,由厢军充任。
这李班头自然也认得这名常在左近巡逻的淮北军小将,忙赔笑拦住史小七道“小将爷,莫急。方才两名金人调戏小娘,和西军的土包子打了起来,没伤着淮北店铺,也没淮北军爷参与其中。”
史小七闻言,当即不悦的瞪了李班头一眼,带人就要往里挤。
那李班头赶忙一把拽住史小七的胳膊,又一次提醒道“小将爷,里头有金人”
脾气本就不算好的史小七闻言再忍不住,甩脱对方的手,顺势一巴掌抽在了李班头的脸上,喝骂道“金人怎了金人就不需讲王法了么”
说罢,揪着李班头的领口骂道“既然知晓金人调戏小娘,伱们军巡铺就在这看着你他娘也配穿这身皮滚”
史小七一推,将李班头推到在地,带着兄弟们挤进了战团
那李班头被一番好骂,自是尴尬到了极点,几位军巡铺弟兄上前将他搀起,李班头犹自嘟囔道“好心当作驴肝肺净想逞英雄,金人是你们能惹起的么真出了事,便是楚王也保你们不住”
又过几息,东边再跑来一队军士,带头的却是镇淮军队将范广汉。
他年纪大些,自然也比史小七这等愣头青沉稳些,大概搞清楚了眼下状况后,当即喊了一名弟兄上前,“去,找白虞候,向王爷禀报一声。”
这名兄弟前脚刚走,另一人踮脚往里一看,焦急道“范头儿,咱怎办里面的兄弟好像没怎么占到便宜”
却见范广汉一个收腹提气,束紧了腰带,大声道“能怎办自然是帮忙了咱淮北军就没有见着袍泽打架不帮手的怂种管他是金人银人,先他娘打赢了再说弟兄们,上”
未时中。
梅影小筑内轻歌曼舞,长约三尺的冰鉴内置有冰块,冒着丝丝冷气。
镇上一壶葡萄酿,酸甜可口,通体舒沁。
就连阿瑜也饮了几杯,脸蛋红扑扑的,煞是诱人。
白毛鼠从帷幔后穿过厅堂,绕到坐在上首的陈初身后,低声附耳几句,陈初稍稍意外,不由看向沉浸在歌舞中的佟琦。
正此时,又见一名军士慌里慌张冲进厅内,在佟琦耳边也说了些什么。
因这名军士出现的过于突兀,在场几人不约而同都看了过去。
却见那佟琦听了军士禀报后,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
少年人,遇事终归慌乱了些,竟忘了向大伙告辞,起身便走。
与佟家关系亲近的折彦文却喊了一声,“琦弟,发生了何事”
佟琦似乎这才意识到了当下场合,忙回身向大家作了抱拳,道“诸位兄长安坐,我营中生了些事,需过去处置一番。”
说罢转身,可没等他走出门,陈初又一次喊住了他。
“佟将军,留步。”
着急的佟琦只得再次回身,可陈初却摆摆手,先让舞姬退下,这才环视众人,道“方才,保安军几名将士和金人生了冲突”
在坐几人登时脸色一变。
和金人起了冲突
金人十多年前横扫中原的一幕,是齐国将门心中的梦魇。
当年,他们叛周降齐的理由各异,或是自觉力不能敌、或是以避免生灵涂炭的冠冕理由为借口。
但是,谁都不愿承认却又事实存在的最大原因,便是畏惧金人强横。
如今保安军和金人起了冲突,此事可大可小,关键是看金人吃亏与否。
若金人占了便宜,佟琦稍稍惩治一番属下,再赔金人些钱财,此事或许还能揭过。
可一旦金人出现死伤,那便不好办了要么将生事将士交给对方处置,要么当街杀了自己人让对方消气。
总之,处理这种事既丢面子又丢里子还好,惹事的是保安军,和他们无关。
可不成想,陈初接下来却平静道“方才本王刚刚说过,我等将门一损俱损。佟将军年少,首次处置这种事未免经验不足,在坐诸位,家中父祖交往多年。此刻佟将军便如大家幼弟,他一人之事便是我等这些作兄长的自家事。我欲同琦弟同去,诸位以为如何”
佟琦愕然看向陈初,这种事旁人躲还来不及,楚王却愿意为他蹚这趟浑水
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