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偷看我哩”
四月二十一,在外县任职的陈英俊因递送公文回了蔡州,准备在家中多留两日。
可康石头一听便急了,“阿姐若人人都惧怕刀枪无眼,再有贼乱时,你我还逃往别处么”
作为淮北节度使大本营,蔡州周边本就有长子的镇淮军、江树全的宁江军、彭二的广捷军、吴奎的保雄军、刘四两靖安军,再有周良黑旗军、项敬武卫军
霎时间,蔡州城外汇聚七军,将士两万余。
“”
浑然不觉的陈瑾瑜出城后径直去往了青云观
申时中,马车行至青云观后方,穿过一片密林,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院门前。
康玉兰却因这句说笑,突然间发觉弟弟长大了,个子比自己高了大半头,脸上神色坚毅,似乎随时做好了为她这姐姐、甚至为蔡州百姓撑起一片天地的准备。
康玉兰自小这样坏的留给自己,好的留给弟弟。
如今两人的关系可比私会来的程度深了,陈瑾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些旖旎画面,禁不住红了一下脸,啐道“哥哥胡说甚呢哪有这般胡乱坏自己妹妹名声的兄长”
而那些小娘,却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寻上一个顺眼的郎君。
“放屁她们肯定说的不是我,说的是你”
康石头泪水不禁滚滚而下,伸手接了,合着眼泪大口吃下,边嚼边道“甜阿姐,这糖葫芦真甜”
见此,康玉兰默默垂泪片刻,终于道“石头长大了呀是男子汉了。阿姐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既然你有了主意,便用心干下去吧。阿姐等着你光耀我家门楣那天”
陈英俊狐疑目光在陈瑾瑜稍显不自然的脸上停留片刻,终是一叹,道“总之,阿瑜莫乱来不然爹爹到时打你,又要有大半板子落在我身上了”
玉兰不依,拉扯了一番,恰好被五哥看见,上前将那些人打了一顿想起五哥英姿,杜溪儿至今心潮澎湃
姐弟俩隔栅相望,康石头参军三月,如今身子壮实了许多,脸也黑了一些。
但想要在数千将士中隔着栅栏找到人,只能看运气了。
见姐姐说不出话来,康石头又道“阿姐我参军后上夜校,教官说过,我们风餐露宿当兵,是为了让身后的家人晨间能多睡一会儿、能不慌不忙吃上热腾腾的早餐。是为了让孤幼局的阿宝、双喜他们平安长大,也为了姐姐能安心做工、攒下嫁妆,找个如意郎君,安稳喜乐的过上一辈子
更为了不使咱爹娘、阿翁这般世间惨事在蔡州发生”
当日申时,交递公文后,陈英俊去了距离府衙不远的蔡州五日谈报馆。
巳时。
“”
这事将康玉兰气的不轻,今日,她便是来尝试堵围堵弟弟的,要亲口质问一番。
如此大胆的说笑,登时引起几位小娘一阵笑声。
康玉兰看到那道熟悉身影,急忙大喊起来。
申时二刻。
“滚”
这边,康石头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栅栏旁。
陈英俊离了报馆,陈瑾瑜便让翠鸢去节帅衙门送了字条。
二月时,东京城来了位不知是哪门子官的寻访使,拦住了玉兰,说要带她去东京享福。
可蔡南工业区的场坊内,未婚小娘足有上千人,她们眼界高了,却没有那么多合适的儿郎婚配。
他能路见不平护一位陌生女子,以后便能护得家人
这康玉兰同是新生纺场女工,但杜溪儿两个月前才与她结识。
陈初并没有对蔡婳隐瞒岳丈去了东京一事,蔡婳知晓后的第一反应竟是兴奋,当即要求也去东京。
同伴咬下一刻亮晶晶、裹了糖的的山楂果,问道。
这么一问,康石头抬起了头,坚定道“阿姐,石头好好活了”
蔡州工业兴盛后,普通百姓中便慢慢出现了差异场坊中的小娘子都能识上数百、上千大字,还能挣来薪俸。
一旁的同伴抹了抹眼睛,半是说笑半是认真道“小弟弟,你今年多大可到了成婚年纪”
蔡州百姓不惧军人,营地外整日围满了来看军士操练的百姓。
而刑部尚书吴维光这边,则继续以抓捕杀害莫邵宏水匪的名义赖在了蔡州。
对面那两人,一人叫杨雨田,一人叫许小乙。
说罢,梨花带雨的康玉兰破涕为笑,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绕到了身前,举给康石头一支啃的坑坑洼洼的糖葫芦。
待翠鸢回转后,一主一仆登上了马车,出了报馆。
申时末,另一辆马车停在院外。
杜溪儿等人无声一叹,不好再看着姐弟哭鼻子,纷纷贴心的将目光转向了营地内。
李科李账房凑到坐在马车车辕上闭目养神的蔡源蔡掌柜面前,低声道“蔡掌柜,已准备妥当,出发么”
教官的话,经过康石头的理解,用自己的方式说了出来。
“大先生”
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