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送不得,但咱也要想法子稳住齐国朝廷,争取来时间,好做准备,以防不测。”
东京城,可没有跋扈五弟护他们周全。
最终,由大哥蔡源率先问了出来。
起初,蔡源一直不说话,直至夜深,忽然说起了即将动身的东京之行,“元章的意思是,给三皇子鼓鼓劲,让他不要放弃”
朝廷不放心陈初,也是人之常情。
陈初点点先,忽然说了一句让在坐几人心惊的话,“未来新皇我看未必,咱这大齐皇帝又非只他一个儿子”
此陈年旧事,一直是蔡家禁忌,寻常无人敢提,蔡坤原本以为,爹爹早已淡忘。
“自然记得”
“净说傻话,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女儿的娘亲,我不护你护谁”
而西门恭则眼巴巴望着陈初,似乎想要毛遂自荐。
陈初却一阵犹豫,四哥忠诚不必多讲,但他行事相对鲁莽,那东京城的差事紧要凶险,交给他,陈初有些不放心。
当晚,几人在侯府共进了晚饭才各自归家。
说了一句,蔡源沉默许久,像是陷入了久远回忆,“这世道纷乱,以前啊,爹没本事替婳儿报仇,使她心里不快活许多年。这次,若大事能成我便差人绑了他,亲手交给婳儿处置,好为我女儿出了这口恶气”
早有了决断的陈初摇摇头,“她们哪也不去”
一时间,蔡坤喃喃说不出话来。
“”
“那公子还会像以前那般护着奴奴么”
“爹如今东京城外驻着单宁圭、郦琼一万多人,那三皇子刘螭又不傻,他手中无一兵一卒,如何敢作觊觎大统的非分之想啊”
听此,陈景安只得坐回座位。
“先生当我是三岁小儿”
“爹爹”蔡坤一时情绪激荡,动情道“咱家能有如今地步,已是爹爹眼光、才能卓绝,便是百年之后见了列祖,也足以自夸一句光耀门楣了,为何还要赌上性命博富贵啊”
城内徐榜家,因没能领了秘密进京差事的西门恭喝着闷酒。
陈初话音一落,平日轻易不会喜怒形于色的蔡源也不禁露出了惊喜笑容,“婳儿有了身孕多久了”
西门恭有感而发,扼腕叹息。
蔡坤一时呆愣,竟没想到爹爹冒险去东京却是为了这么一个时隔多年、甚至有些微不足道的理由,不禁更加急切劝道“爹如今婳儿活的欢乐,只怕早将此事忘了,为此不值当啊”
蔡坤赶忙替父亲满上,这才着急道“爹几百军士能当什么用那可是齐国京城守备将士数万,若出了纰漏,爹爹逃都逃不出来。”
“这麻烦不是玉侬招的,是别人想找咱家麻烦啊。”
“”陈景安眉头一皱。
“是,但陈公一支早在唐末便迁去了江南”
对于陈初的回答,蔡源也不意外,只问道“抗旨不是一件小事,你要如何回复朝廷”
西门恭摇了摇头,不确定道“我是不太相信柳川先生会如此。但他们世家也并非没有多头下注的可能,毕竟三哥当初在吴家一事上暧昧难明过。”
陈初解释一句,蔡源脸上笑容一点点消散,随后道“这可是欺君大罪”
正思索间,却见蔡源慢慢站了起来,“元章,我愿跑一趟”
一旦有了助飞儿女的机会,便是冒着丢了性命的风险,父亲却也义无反顾
如山父爱,厚重难言。
“”
得知了陈初的部分计划后,西门恭还沉浸在即将参与天下大势之中的兴奋。
“元章,此事你准备怎办”
“咯咯,奴奴开心,想让公子也开心公子不用动”
“以前啊”
那份五人结义契书既是几人共享利益的基础,又是加之众人脖颈上的枷锁。
“五月初二,恰逢皇后寿诞,与天下贵妇命女同乐之昔闻淮北节度使、路安侯陈妻赵氏淑慧贤德,特召入京庆贺,赐陈氏、蔡氏同行”
便是不懂政治,玉侬也晓得像她这样的女子,若不小心跌进天下时局的磨盘,转瞬便会被倾轧成齑粉。
陈初亮明态度后,一直没作声的陈景彦却道“元章,此事你可要想清楚了。虽令人她们去东京不是上上之选,可若伱直接拒绝,待鲁王登基,恐将对你不利”
虽陈初未明说去东京干啥,但当今局势下秘密去东京,一听便是个凶险差事。
“我只问你兄弟二人,是也不是”
“咯咯,奴奴知晓呢,只是想听公子亲口说一回。”
蔡源端酒饮尽,又道“元章在京城早作了其他安排。有些事,我不便与你说,总之无需担心就是了。”
几人都不是小孩,情知眼下局势凶险,但有行差踏错,便有万劫不复之虞,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有人老骥伏枥,有人遗憾慨叹。
书房内一静,几人心思各异。
“柳川先生,你也莫要装作甚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