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看向了窗外,瞅着那窗扇的影子一丝一丝缩短,只觉时间过的太慢。
听了这个,李邦彦稍一沉吟,忽地呵呵一笑,道“既然敬贤与他有些交情,那咱就卖他个人情吧。”
“毛蛋,去隔壁请陈大人来一趟。”
更令人担忧的是,若陈景彦去东京赴任后,陈景安态度会如何
已经去淮北各地就任的数名陈家子侄如何安排
论资历,蔡源、西门恭这些刚刚由吏转官的中下层官员,都不足以接任从五品的同知。
陈瑾瑜揉了揉膝盖,慢慢爬了起来,瞪了吴逸繁一眼,道“吴公子莫非得了失心疯青天白日,却尽说些疯话”
大势之下,恐怕刘豫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却不想,在门外偶遇了吴逸繁。
“此事一出,淮北节度使陈初要难受了。”
大齐朝堂早有传闻,皇上意属三皇子刘螭。
至今晴儿也不知阿鱼是谁更不知到底怎惹了这吴公子。
陈瑾瑜更懵了她一个没嫁人的女儿家,不存在因夫得封的可能,便是爹爹被朝廷封赏惠及家人,也该是娘亲被封诰命呀,怎也轮不到她
想不明白,陈瑾瑜跟着张嫲嫲急匆匆往官舍赶去。
李邦彦说的隐晦,但熟知皇家辛秘的范恭知却能听明白皇后钱氏出身鲁地豪族,当年刘豫尚为周臣时,钱氏一家虽对刘豫仕途助益多多,但钱氏性子跋扈,并不得刘豫所喜。
吴逸繁应是刚刚从姑父口中得到了某个确切消息,激动的满脸通红。
“配合为何不配合”
“公子好走”
陈景彦若是被调走,桐山系在根据地蔡州,必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权力缺口。
用了半刻钟,跑出了一身香汗,这才回到官舍大门外。
那小厮将门打开后,得知是某位贵公子的仆人来寻自家公子,自是不敢怠慢。
依旧站在原地的吴逸繁脸上狰狞神色一闪即逝,随后却咧嘴露出豁牙笑了起来,朝陈瑾瑜的背影喊道“阿瑜你是我家的,谁也抢不走”
一说这个,晴儿哭的更委屈了。
“呵,皇上只怕早有了主意,但他如何敢说城外单宁圭的六千靖难军、郦琼的四千泰宁军是摆给谁看的”
陈初一阵错愕,猛地回头看向了公案上的两封书信。
“静观其变吧”
毛蛋得令出门,只是刚离开十几息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怎了”陈初奇怪道。
赛貂蝉之所以不敢明着拒绝吴逸繁,正是知道他是知府的侄子。
赛貂蝉赶忙在床边坐了,摘下一枚银簪塞进了晴儿手里。
手中无兵,不可逆势而为啊
想到此处,范恭知又道“鲁王开府后,第一桩任命便调用蔡州同知陈景彦来京就任王府长史,此事我们配合么”
其中,以单宁圭和郦琼最为积极。
可她又实在不想轻易去找蔡婳她做着蕴秀阁名义上的东家,不就是解决各种麻烦的么,遇事便找幕后老板,会显得她很废柴啊。
赛貂蝉不由一阵心疼这晴儿是她花了心思教养的,容貌生的清秀,笑起来便会生出一对小酒窝,更难得的是她身上还有股淡雅书卷气。
赛貂蝉又看了一眼晴儿后背上的累累伤痕,终于叹道。
刘麟或许敢对三弟刘螭动手,却不敢轻易动李邦彦。
大约过了一刻钟,也可能只过了几息,陈瑾瑜终于坐不住了,突然起身,强行找理由道“哎,反正报馆无事,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帮忙的篆云你留在这儿,若家里找我,便说我与朱家小娘出城踏青去了。若有当紧事,你再去节帅衙门寻我”
巳时初,淮北节度使衙门忽然来了一名东京城使者,带了封范恭知的亲笔信。
“不成”
李邦彦点点头,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不是那钦差讲,还有给小娘你的旨意需小娘亲自接旨。”
二月二十六。
今日事少,陈瑾瑜校完稿子,随手拿了本闲书看起来,却足足半刻钟没有翻页。
“皇上,皇上来了圣旨咱们赶快回去接旨”
毛蛋却指着隔壁喘气道“东家,东京城来了宣旨钦差,刚刚进了官衙,陈同知正在忙着准备接旨,恐一时半会来不了”
“李相,李忠所部严守宫禁,依旧只听命于皇上,对大皇子似乎有所戒备。”
“噫浪蹄子如今又来说这话,当初人吴公子头次来,是谁说不使钱也愿意伺候他一回”
“呵呵,莫着急,咱派的人比宣旨钦差早一两个时辰就好”
刘豫被金人扶为齐帝后,钱氏封后,却依然强势有传言称,早些年皇后甚至敢在宫中当着宫女的面大声呵斥刘豫。
如果刘豫身体康健,能再多活上十年八年,等待刚及弱冠的三皇子培植心腹倒也还好。
赛貂蝉还要再哄,雯儿却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