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作出这等惊艳之作”
“哦茂之是想”
钱程锦好像抓住点什么,语气不由和善起来。
“公子,无才之人终归犹如纸包火,长久不得我有一计,可拆穿这欺世盗名之辈”
“哦茂之细说”
正月二十一。
留守司官衙,书房。
陈初细细看过一封来自北地的密信译文,密信原文全是阿邋伯字码,需以四海书社阜昌十年编校的第一版西游释厄传逐页逐字找出对应文字,才能还原出内容。
掌握这套阿邋伯字码原理的只有军统寥寥数人。
其中自然包括最核心的李骡子和李科。
李骡子好奇之余,曾无意间询问过李科阿邋伯是何方神圣,后者言之凿凿道“鹭留圩有位大叔名叫刘邋遢,想来阿邋伯便是他”
但东家为甚要用他的名字来命名这套字码,李科便猜不透了。
俄顷,陈初看完密信内容,李骡子又做了一番口头汇报,“侯爷,据咱们跟在太虚身边的兄弟所讲,嚼了那神会三清果,不但可使人进入玄妙之境,还可让人在严寒冬日浑身燥热。金国苦寒,此妙处正对金人胃口。还有”
李骡子稍稍羞赧,声音也低了下来,“还有,据说这神会三清果还有助阳功效。”
“胡扯”陈初不由笑出声来。
李骡子跟着笑笑,继续道“太虚道长刚到黄龙府一月,凭着神会三清果已成了金国海陵王府的座上宾。”
“嗯,让咱们跟在太虚身边的人注意安全。”陈初提醒道。
“侯爷放心,如今咱的人充作道童常伴太虚道长左右,为了扮的真切,近来没少看道家典籍。”
“嗯,暗线上弟兄动辄外出执行任务数年不得归家,你们一定记得按时按月给弟兄家人拨付钱饷。”
见陈初表情郑重,李科忙道“东家放心,此事我亲自盯着呢。”
陈初点点头,又道“谁家若有事了需急用钱,也要照应到,钱不够直接来找我批,千万不可使暗线弟兄家里作难。”
“是”
军统支出,不经留守司官衙,甚至名义上的上官贺北都无权插手,所有开支全由陈初亲自拨付,也就是说,军统钱花在何处,除了陈初和数名核心,旁人都无从知晓。
巳时初,李骡子和李科离去不久,陈景安却拿了封请柬走了进来。
请柬是韩昉、董习联名送来的,大意是请陈初和陈景安三日后于濡河畔一聚。
初次被文人邀请的陈初不由好奇,陈景安却解释道“去年咱蔡州与钱程锦那帮太学生生出过些许龃龉,韩昉又在太学任过学政,听他言语间似有替双方说和之意。”
“哦都有哪些人去”没甚经验的陈初好奇道。
“除了韩、董二人外,便是那帮太学生。对了,恰好在蔡州的大齐七曜刊汪敬饶、邹正道等人也收到了请柬。”
“到时都需要做些甚”
“吃吃喝喝,吟诗作对罢了。元章若有空,最好去一回,也好借机和士人缓和一二”
陈景安小意劝道。去年怀远县士绅资贼一事虽已盖棺定论,但私下觉着路安侯借机讹诈士绅的士人不在少数,兔死狐悲之余,他们自然对陈初没甚好感。
从心理感情方面讲,身为士人一份子的陈景安自然不希望陈初和整个士人阶层对抗;从功利方面讲,陈景安还认为,元章将来若不能得到士人阶层认可,成就大事难于登天。
陈初似乎猜到了陈景安的某些想法,不由笑道“那便去看看吧。”
正月二十四。
微风中已有了几分和煦之意,河畔垂柳和向阳缓坡已萌出了嫩绿翠芽。
背阴山坡却还悬垂着如同瀑布一般的冰挂。
在严寒中蛰伏了一冬的人们,纷纷趁着这几日晴朗,出城踏青游玩。
蔡州东南濡河畔,缓坡下东侧有一片野生竹林,青黄斑驳,右侧则植有一片梅林。
晚冬初春,正值梅花盛开时节,吸引了不少游人。
坡下背风朝阳处,临时搭起了一座阳棚,坐满济济数十人。
“待到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东京城来的梅瑶姑娘,正抚琴吟唱卜算子赠玉侬。
陪韩昉、董习坐在一起的陈景安有些心不在焉,不住往陈初那边打量穿了士子襕衫的侄女低头坐在陈初一旁,偏偏不肯和他有眼神接触。
方才出城时,陈景安才看到跟在陈初旁边的陈瑾瑜,寻了个恰当时机上前询问阿瑜怎也来了,陈瑾瑜却用声量不大却理直气壮的语气道“七曜刊众位编辑来了蔡州,也算我五日谈的姊妹单位,我报馆怎能不露面接待呢”
这话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你倒是接待啊,全程跟在元章身旁算怎回事
家里的事,陈景安自然清楚去年兄长和孙昌浩的矛盾公开化以后,便在商议与吴家退婚的事,可那吴家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偏偏不同意,以至于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