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在曾氏的“秋斋”中持有股分,相比其他人,他对张世波没那么多的戒心和防备,但前提是,不能由他到处乱窜,以及瞎嚷嚷。主要的是,他对张世波之前说的那几句很好奇大陆来的李老师说,都是真品,放心拍。
结果,还真的全都是真品
但谁能想到
“之前,你请的那位李老师看过这件东西没有”
“看过,他说六百万以下随便拍”
陈家生和自家的鉴定师对视了一眼“有没有断过代”
“有,武则年间的邢白窑,属官窑”
陈家生眼睛微突“他真说了武则天时期”
“哦不,他当时说的是唐女皇”
那又什么区别
但那时只有照片,没有文字说明,更没有亮过底款,他怎么知道的
陈家生猛的回过头李定安已经离开了舞台,回到了角落里。好像在和随从聊天,再没有往屏幕上看一眼。
同时,“当”的一声,木槌落下,声音格外清脆“恭喜陈生,以七百二十万成交”
陈家生微微起身,示意了一下,场内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张世波目瞪口呆“七百多万陈生,真是邢白窑”
陈家生点头。
“但他说的是,最高六百万”
“你我都是商人,自然要留足利润”陈家生叹了口气,“那位李老师,很贴心”
“嗡”
一百二十万,七百二十万这中间的利润是多少
张世波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随即,木槌再次落下“恭喜杨生,六百八十万成交。”
张世波转过头,瞳孔猛缩是那件灰不灰,黄不黄的笔洗
“他当时说这一件不要超过五百万”
“对,依旧给你留足了利润。”
“陈生,这到底是什么”
陈家生看了看鉴定师。
“张少爷,这是南宋时期的官窑笔洗,青灰釉六方洗”
南宋,官窑,青灰釉,六方洗
有没有错一个字
好像不对
“他当时说,是理宗时期”
“哦对,张生请来的李教授断代,推断应该在宁宗到度宗之间”
光宗到度宗,就只隔着宋理宗
张世波的脑子里轰的一下而当时的起拍价,才是一百万
木追又响了一下,张世波又看向舞台是那件玫瑰紫的太平尊。
当时的底价是八百万,却无人问津,但现在的落槌价,却是四千二百万
突然间,张世波想起了李定安当说的那句话进窑一色,出窑万彩钧窑铜红釉窑变瓷,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张总,两千万以下随便拍
现在,何止是两千万,翻了一倍都不止
他艰难的张着嘴,看着陈家生带来的专家“陈叔,这一件是不是钧窑”
“对”
“是不是铜红釉的窑变瓷”
陈叔又点头“对”
“徽宗时期”
“也对,这一件有款”
张世波咬住牙真的是呀全都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但最后,整整三千多万的利润,就这样眼睁睁的从自己眼睛飞走了
“但为什么当时没人拍”
陈家生默然无语难道告诉你,只看照片,谁都没有把握
“也不是没人拍”他叹了一口气,“刚开始,有两家一直在举牌,因为其中一家是日本人,另一家是大陆口音,所以我们怀疑两家都是托”
“为什么现在又敢拍了”
这不是废话,有把握了呀
“那位神秘的大陆买家连续举牌,一连拍走了十二件,藤原先生才叫停,改为明拍”
神秘的大陆买家
今天唯一来自大陆的,只有李定安。
哦不,苏付彼的权小姐,也是大陆人
张世波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光“他有内幕”
你忘了苏付彼是干什么的,要有内幕,洛根怎么可能让这些藏品流进拍卖场
陈家生怜悯的看着他“世波,实话告诉你,连今天的委托方代表藤原先生,以及在中间牵线的郭先生,都不知道藏品的具体信息”
“不可能委托方代表怎么可能不知道藏品信息”
“没什么不可能的藤原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这些文物的来历”陈家生呼了一口气,“都来自蒙古,所以世波,放心拍吧”
张世伯的表情近似扭曲剩下的一件比一件珍贵,落槌价只会越来越高他能拍哪一件
是那件冰裂纹的哥窑大罐,还是那件桔皮纹的汝窑细口瓶,还是那件元代人物青花尊
当时,如果自己对李定安稍微多点信心
瞬间,眼里里充满血丝,但他依旧不死心“陈生,那位大陆客人拍了多少”
“总共十二件,花了三千多万,但陈叔预估,市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