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呼的刮。
云层越来越厚,遮住了月亮,遮住了星光,伸手不见五指。
大g转了一圈,驶过医院,停在了宾馆门口。
三楼还亮着灯,李定安应该还没睡。
瞅了几眼,于徽音下了车,关好了门。
后座上的窗户降了下来,陈静姝看了看“他肯定气的睡不着,明天肯定会骂你要不,和我们一起走”
于徽音摇摇头“管好你自己吧别刚进了机场,就戴上了铐子”
权英很不服“她是专业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招都等于零权小姐,她不是以前的陈总,这里也不是国内”
权英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于徽音再不理她,很认真的想了想“要不都送给你”
陈静姝都呆住了,一股火气冲上脑门“凭什么”
“我带出来的,就是我的”
“你的好,就算是你的,然后呢”
“你知道的”
呵
陈静姝愣了好久,无奈的挥了挥手“别做梦了上去吧”
于徽音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大厅。
陈静姝捏了捏眉心,又抬起头,盯着五楼的某个房间。差不多两三分钟,灯光亮起,窗户上映出于徽音的身影。
她挥了挥手“走吧”
司机发动了汽车,权英一脸的想不通“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担心她这算什么,相爱相杀陈静姝,我就搞不懂,你说你图什么”
图什么
是心中的那一缕牵挂,还是黑暗中的那丝希望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换成你呢”
“除非天下的男人全死光”
算了,根本没办法沟通。
陈静姝靠上座椅,闭上了眼睛。
权英又无奈,又生气。
沉默了好久,她又捅了捅陈静姝“对了,于徽音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让李定安慌成那样”
你才想起来
陈静姝摇摇头,拉上后座的隔板,打开灯,拉过后座下的箱子。
一把玉质的斧头,不长,也就三十公分,但玉质极好上好的和田籽玉,晶莹玉润,明理剔透。
权英的鉴赏水平只是一般,所以乍一看,不由的有些失望。
这么新,这么亮,一没有土锈,二没有玉泌,三没有包浆,甚至刻痕中连丝污垢都没有怎么看都是新东西啊
玉质倒是挺好,雕工也不错,两条螭龙左右盘旋,砣工痕虽不多,却极为精致。
也就仅此而已,顶多说明不是机刻品,反正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古董。
“新的但不应该啊”权英挠了挠后脑勺,“这是李定安从遗址中带出来的吧那里怎么可能有新东西”
陈静姝猛松了一口气。
权英再是半吊子水平,也是国际拍卖行的大区总裁,必要的眼力和经验一点都不缺。
只是机场安检而已,经验再丰富,还能超过她
她不放心,又递了过来“你好好看”
“好重”权英的手一由的一沉,随手又拿出了放大镜和手电,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看的越久,她却愈发迷茫“我怎么看,都是新的”
陈静姝彻底放心了,轻轻的吐了一个字“宋”
“啥”
“宋代的”
别说宋了,可能民国都不到。
当然,权英也很清楚,民国的东西跑不到元代的遗址里,所以大概率,还是自己的眼力不够。
“那色泽怎么这么亮,油光怎么这么飘”
“李定安推测,这件东西应该是靖康之变的时候,金兵从东京皇宫搜出来之后,带到了金大都元灭金之后,又落到了杨琏真伽的手里,然后被带到了这里
等于从前到后,从来没有入过土,所以没有土锈和玉泌,又放了差不多八百年,无人把玩,无人擦拭,自然就不可能有包浆、油光人体油脂和汗水形成”
好像有点道理
“既便是宋代的玉器也就那样吧”
但看李定安,感觉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玉器”陈静姝格外郑重,“这是宋代玉斧”
“你刚说了,我知道啊”
“书白读了宋挥玉斧”
“就改了一个字,能有什么区别”
“还有烛光斧影”
“你说什么”
“烛光斧影”
权英像是被攥住的脖子的鸡,声音戛然而止。
陈静姝,你开什么玩笑
宋挥玉斧烛光斧影
如果是真的,这东西已不仅仅是大宋皇权的象征,而是绝无仅有,世间惟一
原因很简单自有皇帝这种称呼起,中原一统的王朝只有九个,而意外暴毙,死因扑朔迷离的开国皇帝有几个
就只有赵匡胤。
当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