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后背重重落地,砸上了沙堆,肺子都要被顶出来的那种感觉。
疼真特么疼
他大爷的突然就塌了
念头闪过,于徽音也掉了下来,像拍上案板的面饼,“吧唧”一声,摞到了他身上。
李定安眼睛一突,嗓子里发出尖啸“呦”
废了,绝逼是废了
于徽音吓了一跳,摸摸索索的伸出手“李定安李定安”
烟尘中传来一声闷哼“呜”
气若游丝,跟快死了一样。
“你别吓我李定安,你伤哪了”
“下下面”
于徽音才发现,她的一条腿,现在都还跪在李定安的小腹上。
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
顿然,两只手不管不顾往下一摸,都带上了哭腔“李定安,你怎么样怎么样”
像是电打了似的,李定安一个激灵,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你别乱动”
“你伤哪了”
“没伤哪你别动啊”
于徽音突然反应了过来,又羞又急,眼泪都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废话。
“放心,没碎,还能用”
“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
“要碎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李定安没说谎,就只是疼了那一下,再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应该是地上的软沙起了作用
“怎么突然就塌了”
“应该是我抱你转了几圈,把洞顶上的土震松了。”
“现在怎么办”
“别慌,看看再说”
缓了一阵,烟尘渐渐散尽,两个人往上瞅了瞅好大一个窟窿
直径足有四五米,足足七八米高。
再看四周好家伙这哪是什么猞猁洞
方圆足有十多米,至少有半个蓝球场那么大,分明就是一座地窟。
还好,洞顶大都是沙土,塌下来之后成了软沙层,不然说什么也得断几根骨头。
但怎么出去
差不多三层楼那么高,关键是洞口小,下面大,像一只倒扣过来的碗,既不好爬,也不好借力。
再仔细瞅,四壁沙石夹杂,磨盘大的石头四处可见。
“簌簌”、“簌簌”
洞壁上不时有沙子滑落,石头裸露的部份越来越多。别说爬了,估计说话声大点,都能把石头震下来。
完了,出不去了
他又拿出手机有个毛的信号
关键是这地方在半山腰,外面的人能不能找过来还是两说
他猛呼一口气,小声安慰着“别怕看我们没回去,电话又打不通,老王肯定会来找我们”
李定安在身边,于徽音倒不是很怕,只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还会往下塌”
还真说不准。
还有沙子在往下滑,搞不好哪面洞壁就塌过来了。
不行,不能干等,得自救
李定安往四周瞅了瞅。
嗯,角落里这是什么玩意
上面像口锅,有双耳,下面三足,像只三条腿的板凳。
上下都有铭纹,上为雷云,下为兽纹。
肯定是铜器,刚才丢下来的那块石头,砸到的应该就是这玩意。
但有点面生。
看了好久,李定安才想起来甗
这是合起来的叫法,如果分开,上面称为箅,下面则是鬲。鬲下面可以生火,就三条腿之间,鬲中盛水,上面再架箅。箅底上有孔,供蒸气通过,然后蒸熟箅中的粟饭或黍饭。
所以,这是一件划时代、里程碑式的器具,极具代表性就是靠这东西,古人吃上了第一碗蒸熟的黍饭。
看这品相,时间不会晚于周,不论放哪家博物馆都是镇馆之宝,但李定安哪还能顾得上
保命要紧。
三两下,从沙中把这东西刨了出来,他又找了个最中间的位置。
“来,上去。”
“啊”
“啊什么啊尽量站高点,万一洞壁塌了,也不至于被活埋。”
于徽音的眼睛里闪起了泪花“你怎么办”
“我再找找,估计还有。”
把于徽音抱了上去,他又提起探针,一下一下的戳。
“咚”
还真有
刨开沙,一张桌子露了出来,还有三只桶。
全是铜的
哈哈,三连甗
锈很重,无论是鬲还是箅都已成了灰绿色,但依旧能看清上面的铭纹。
特别是左右两只箅上的双耳,这难道不是眼镜蛇
三联四蛇甗。
国博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出土于妇好墓。
妥妥的镇馆之宝。
但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
先撬开上面的三只鬲,又刨出箅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