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盲音。
陈静姝愣了一下,看了看通话已中断的屏幕,气得想把手机砸了。
李定安,你又来了
这一周,她算是领教的够够的动不动就走神,你问他在想啥当然是项目。
要不话刚说一半,站起来就走人。要是追出去,十次有十次都能跟着他到实验室好像除了项目,除了研究,李定安的脑子里再没有其它的任何东西。
而且不只是对她这样,是任何人前一秒还和何安邦、吕本之商量着事情,或是给馆员们开着会,后一秒,他站起来就走,边走还边嘀咕,就跟梦游似的。
再一问,竟然又跑试验室去了。至于研究的是什么,压根就没人能看得懂所以陈静姝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至于平时,别说谈私事,联络联络感情,他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十次有八次得舒静好给他端到办公室或实验室。
陈静姝甚至有点后悔没研保所这个项目,李定安能成这样早知道就不应该想着给他安排什么身份
李定安确实有点走神,也知道陈静姝说完了正事,所以顺手就挂了电话。
主要是他突然意识到草案既然批了,如果再不去管什么选址、奠基,以及什么采购、装修,自己好像至少有几个月到半年的空闲期。
期间至多再交几份报告,比如该怎么设计实验区和工作区,各需要几间,每间实验室用什么样的仪器,还需要什么其它的设备,各需要几台,以及规格、品牌。
然后时不时的去一下学校露个脸,再盯盯蒙古瓷的进度。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搞一搞自己的事情。
比如到哪里搞点钱
不对,不是一点而是,到哪里能搞到好多好多的钱。
再到哪里再挖点人。
研究人员先不说,至少得挖一两个懂行的负责人,要求也不高懂研究、会管理,技术水平和经验不要太差就行。
到时候老爸总管全局,捎带着跑一下场地和手续,挖来的这一位或两位负责组织人手,构建框架研究中心的台子就算是搭起来了
一路上,李定安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
“看,李定安”
“哪呢”
“红湖边上,走过来了”
“谁干嘛的”
“你火星来的他上上周去了辽省那么大的新闻,你就没看到”
“论文都写不完,谁还关心这个”
“那汉代墓葬总知道吧就是因为他,我们汉唐系才开的新课题”
“想起来了是不是就上个月宋元系实操课,吴教授弄来一大堆民国时期戏班子的东西让学生整理,结果发现里有东汉诸候的墓碑,以及抠掉了金钱的错金面甲的那位”
“对,就是他”
“我去”
这位一声低呼,又转起了眼珠,“我记得发现太监墓碑那次,咱系里的葛副教授也在场”
不但在场,老葛那次还是监考老师,当时他不信邪,非要和这位较一下真,结果差点下不来台。
“对但你提这个干嘛”
“感觉他比老葛都要厉害你说我要求他帮我弄一下论文,他会不会帮忙
“你别搞笑知不知道他一分钟多少万上下指点你论文的时间,他几回漏都捡回来了”
“真要有那么多漏,那他还打什么假”
也就是嘀咕一下,真要找李定安请教,汉唐系的教授估计得组团干他没这么丢人的学生
几个研究生议论纷纷,李定安也埋着头走进了文博楼的大门。孙怀玉抱着书,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
临进门前,她又不经意的往后瞅了一眼,恰好,老王的帕萨特也开进了车场。
就配合的挺好
“李同学”
“你好”
“哎哟,李定安真稀奇来上课”
“对,你也是”
“那可不”
上了短短的四节楼梯,不停的的有人和李定安打着招呼。李定安看似还是那副老样子面带浅笑,谁问都说好,见谁都点头但孙怀玉知道,这是又走神了。
而且走神的相当厉害。
这不,高胜东一脸讶异的朝他走来,只是一时忘了打招呼,他抬着头竟然都没认出来,还绕了一下
“嘿,你去哪”
“去教室噢,高师兄嗯”
被拽了一下,他才回过神,瞳孔里才有点的焦距。然后认出了高胜东,眼睛又噌的一亮。
去哪里搞钱暂时还不知道,但要说去哪里挖人这不现成的么
要说懂研究高胜东给吴教授做了快十年的助教,但凡宋元系开课题、立项目,他哪次没有参与
而且从课题设计、研究计划、立项报告,到上报审批、准备筹备、实验执行,再到整理归纳、评审审查,以及项目验收,哪次他不是从头跟到尾,哪一个环节他不熟
甚至是每一次实验他几乎都在场,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