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纯白色的光柱如同洪水冲破闸口喷涌而出。
将整个神秘事务司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邓布利多眼睛里闪烁着湛蓝色的光辉,左手紧握接骨木材质的魔杖,体内的明黄色凤凰火焰骤然绽放,将他的身影挪移到了光柱侧方。
叮嘱其他人员撤退,几乎舍弃防御全力释放火焰,对沿途的黑雾视而不见。
都是在等待伏地魔反攻的这一刻。
这间屋子或许是神秘事务司所有房间里最神秘的一间,里面存放着一种力量,一种比死亡、比人类大脑和自然魔力更加奇妙也更加可怕的力量。爱的魔力,有的巫师大量拥有,而伏地魔从未拥有。
圆形漆黑房间内,白光耀眼。
木门前方几英尺的距离,伏地魔化身的黑色雾气与势不可挡的纯白魔力搅成一团。
最终光亮彻底泯灭了黑雾。
伏地魔维持不住魔法,化为血肉模糊的人形,砰然坠落。
鲜血从口鼻间汩汩溢出,伏地魔眼睛睁大,经过魔力冲刷他的蛇瞳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身前高大的身影,或许是这种仰望视角,或许是蛇类生物本真的模糊,或者是眉心隐隐泛起的疼痛,又或许是身体传来的虚弱感,无数念头和不愿想起的回忆迅速浮现又消失。
恍惚之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阿尔巴尼亚的森林。
附身在低等生物上苟延残喘,无助地爬行,从冬天到夏天,从春天到秋天,操纵着狭窄弱小的身躯猎食肮脏的老鼠,只为了让阴魂虚弱的速度减慢一些。
那不愿回想的十几年里,偶尔遇上猎食的禽类,那些刻在蛇类身躯里最本能的恐惧。
恰如此时此刻。
这种感觉忽然刺痛了他,伏地魔油然生出深重的怨恨和恼怒,为什么总是邓布利多,为什么总是妨碍自己的好事……
那扇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上面烙印的火焰“x”也已经熄灭。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横举在身前的接骨木杖尖绽放出明亮的橘黄光芒,一抹炽烈的火焰蓄势待发。
……
翻倒巷。
一位披着斗篷的食死徒没有寻找宽敞平坦的街道,而是匆匆辨认着人迹罕至的巷道角落,确认方向,估算距离,身影闪烁带动附近的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
靠近那个破烂不堪的破釜酒吧,才放缓了闪烁的速度,他微微偏头看向后方,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没有过多停留,大步迈向酒吧大门。
破釜酒吧里的老汤姆和客人们都是老巫师了,战斗打响前后不到一分钟,这座酒吧就空了下来,胆子大的去翻倒巷看热闹,胆子小的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戴着兜帽的魔药学教授,冲出傲罗与凤凰社的伏击,丝毫没有回头挽救那些食死徒同伴的想法,他踏进酒吧内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抓起一把飞路粉,走进壁炉扬起碧绿火焰。
“魔法部……”
一群披着斗篷的食死徒先后进入酒吧,看着在碧绿火焰中消失的身影,一时间陷入了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随。
“我们还要继续跟着西弗勒斯吗?”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小声问道,为了应付傲罗主力军,食死徒大部分力量都聚集在这里,然而翻倒巷释放黑魔印记后的情况跟他们预想的大不相同。
赶到现场的傲罗没几个,反而是凤凰社成员基本都来了,那几位难缠的霍格沃茨教授给他们造成了许多麻烦。
脑子灵活的食死徒都察觉了不对劲,没有恋战,在斯内普找出一条生路离开后,他们这些聪明人立即跟了出来。
“跟上去,当然要跟上去!”脸色苍白的贝拉特里克斯站了出来,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疯狂,“如果主人顺利掌握了魔法部,我们应该过去汇合,如果主人遭遇了意外,我们更应该过去支援!”
“主人那样强大的魔力,真的需要我们的支援吗?”
安东尼·多洛霍夫扭曲的长脸没有血色,说话的声音很轻,阿兹卡班十几年的监狱生活,他对黑魔王的忠诚,他对纯血的崇敬,甚至是他骨子里的暴戾残忍,早就被摄魂怪吸取殆尽。
如果一切顺利,黑魔印记再次笼罩魔法界,他能借助手臂上的印记威势散播恐惧,他能依仗食死徒的身份折磨弱小,或许能恢复十六年前的心态。
但是现在,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半個小时前的景象,穆尔塞伯被石雕扭断手脚凄厉的哀嚎还回响在耳边,拉巴斯坦身中几十道魔咒,倒下前看他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塞尔温被毒触手紧紧缠绕,脸色涨红,青筋暴突……
或许是那位麦格教授的变形术太过精湛,或许是那位妖精混血的弗立维教授同时释放上百道魔咒太过骇人,或许是害怕遍地生长扭曲的毒触手和魔鬼藤、配合默契的傲罗夫妻……
总之,多洛霍夫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
贝拉特里克斯看了眼在阿兹卡班关押十几年仍然膀大腰圆的同伴,杖尖闪烁着猩红光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