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雒阳以后,侥幸捕获幸存之蹇硕心腹,知晓陛下临终之前曾降下密诏,欲立董侯为帝,不知是否有其事”
李儒话音落下,众人皆惊,袁隗亦是满脸不可置信。
周琦眼神微凝,没想到董卓居然知道了先帝密诏之事。
看到周琦表现以后,李儒脸上笑意更浓。
他朝着皇陵所在方向微微一拜,道“董侯虽幼,却颇有贤明,立贤德之士为帝,自无不可。”
“先帝遗命,司空岂敢不从”
“乱臣贼子,心怀不轨者,非司空,乃大将军何进是也。”
“彼违逆先帝之命,强立皇子辩为帝,还毒死先帝母亲董太后,当真是罪大恶极。”
“司空既为董太后同族,又有先帝遗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废除伪帝,拥立董侯为新帝,有何不可”
董卓想要拥立刘协为新帝,除了立威以外,也未尝没有担任外戚权倾朝野的打算。
董卓自诩乃是董太后同族,刘协又号称“董侯”,自然会得到董卓的亲近。
何进毒死了董太后,董卓为了给董太后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毒死了何太后。
甚至于,就连何太后之子刘辩都被毒死。
这里面,多多少少沾点私人仇怨。
袁隗听完了李儒的这番话,转头看向周琦,声音颤抖的问道“先帝果有遗诏”
周琦沉吟半晌,从怀中拿出了先帝遗诏,道“先帝偏爱皇子协,担心彼为何进以及何太后所杀,的确欲拥立皇子协为帝,并将密诏交给蹇硕,令其必要之时召我与盖先生带兵入京,拥立新帝。”
袁隗接过诏书,看完里面的内容以后,不由身体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废长立幼,废嫡立庶,陛下糊涂啊”
李儒脸上笑意更甚,对着周琦深深一拜,道“既然先帝留有遗诏,那么司空废立伪帝亦合乎礼法。”
“车骑将军若是愿意,可遵奉先帝遗诏,与司空一同拥立董侯为帝。”
“彼时司空与车骑将军一同辅政,必能匡扶汉室”
周琦从袁隗手中拿过先帝遗诏,转头看着李儒,神情冷淡。
“先帝诏书,我与盖先生自当遵从,这才会星夜兼程带领兵马奔赴雒阳,以奉君命。”
“然我等路程较远,抵达雒阳之前,朝中公卿已立皇子辩为新帝,大势已去。”
“皇子辩乃先帝嫡长子,既然已经登基为帝,我等身为臣子,绝不可以下犯上,贸然行废立之事。”
“若如此,皇家颜面何在大汉颜面何存”
李儒闻言,急忙说道“可是先帝有遗诏,车骑将军难道不愿遵从”
周琦道“吾带兵入京,已经遵守了先帝之命,拥立皇子协为帝,也应是在帝位空悬之际。”
“今大局已定,礼不可废也。”
说到这里,周琦收起了天子诏书,转头看向袁隗,问道“太傅以为,周琦所言如何”
袁隗沉吟半晌,继而叹道“车骑将军果然是忠于先帝,忠于汉室,忠于社稷啊”
李儒还想说什么,却被周琦摆手打断,道“废立之事,万不可为,若董卓执意为之,且与我战场相见。”
李儒见周琦态度坚决,当即只能微微一叹,继而问道“两军交战,祸不及家人。更何况,司空亦不愿与将军为敌。”
“不知车骑将军,能否先放了司空家眷”
周琦沉声道“若董卓不行废立之事,哪怕与我刀兵相向,吾亦绝不牵连彼之家眷。”
李儒闻言,这才略微舒了口气。
他心念急转,继而笑道“既然车骑将军不允,那么司空可不行废立之事。”
“然天下纷乱,正是急需人才之时,车骑将军乃先帝肱股之臣,可愿留在雒阳辅佐新帝”
周琦眼睛微微眯起,继而冷笑道“你们是想削我兵权,把我留在雒阳,届时是杀是刮,恐怕都在董卓一念之间吧。”
哪怕被说破了心思,李儒仍旧不慌不忙的说道“车骑将军此言差矣,安丰县侯名传海内,谁敢妄自加害”
周琦断然说道“让董卓死了这条心,兵权我绝不会交。”
一直当做工具人的吕布,此时却是沉声道“车骑将军应当知晓,一山不容二虎。若将军不交兵权,岂能留在雒阳”
周琦尚未说话,戏志才当即开口道“今天下纷乱,各地叛军四起,正需要车骑将军领兵平叛,镇守地方。”
李儒略显诧异的看着戏志才,继而笑道“不知车骑将军,欲领兵往何处平叛”
戏志才道“江夏蛮正准备寇掠车骑将军封地,不若以车骑将军为扬州牧,命之平定江夏蛮叛乱,为大汉镇守一方。”
李儒略作沉吟,道“兹事体大,还应先上奏天子,方能决断。”
周琦摆了摆手,道“无妨,汝先派人上奏。”
当董卓得知周琦愿意放了自己家眷,而且不会留在雒阳,只求扬州牧之位以后,当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