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箭矢早就打空了,现在还只是告罄,都算是烧了高香了。
终究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如果遭遇箭雨打击,搞不好伤亡太大士气直接就崩盘了。
“想跑”徐荣冷笑一声,如果让加纳西斯跑了,那还算什么歼灭战。
恐惧驱使着他们按照最大的力量出力,大地开始颤动。
然而,现在这些士卒在加纳西斯眼里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我们这么强吗”姬建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大锤。
一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所持续不断重复了数十万次,乃至数百万次的动作,近乎本能的动作引动了所有士卒。
如果安息内部王权能压住贵族,那么罗马就只能在两河流域战个痛。
“咚咚咚”张绣随军带过来的乐师当即敲响了战鼓。
加纳西斯狠了狠心,直接丢了一万多人去用命拖延安息大军的脚步,然后将云气完全导向西凉铁骑这边,打算和西凉铁骑分个高下。
徐荣敏锐的察觉到箭雨的稀疏,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到了。
“陛下”哗啦啦一群人出现准备阻止沃洛吉斯五世。
当陷入恐惧之后,人会本能的进行反击。
加纳西斯无奈地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输了,现在已经不是怎么赢的概念了,而是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近卫军团给撤回来,怎么才能撤走更多的有生力量。
在加纳西斯这种堪称疯狂的行为之下,西凉铁骑的伤亡开始飙升,然而还没等加纳西斯高兴,一个坏消息就降临了。
但是军魂就是军魂,对上一群双天赋单天赋几乎都是一面倒的屠杀。
当加纳西斯将近两万的蛮子送上了不归路之后,才将已经被李榷他们打残的近卫军团捞了出来。
因为云气的压制,大地之地比以往更难驱动,但是当所有人全力驱动的那一刻,地面开始翻滚。
惶恐,惊慌,腿软,想跑,但是迈不开腿。
加纳西斯踉跄了两步,他知道这不是后勤军官的错。
然而现在这只骑兵从泰西封冲了出来,和西凉铁骑完全将他们罗马夹击在了中间,而且泰西封城门大开,里面的安息大军直接涌出。
“动摇军心者死”一声冷哼,沃洛吉斯五世直接将领头的贵族枭首,然后将王杖交给心腹命其调兵。
这就是西凉铁骑的训练方式,他们平时的训练阵亡率都居高不下,可以说每一个西凉铁骑都是从死亡线上走回来的。
但是来了之后,姬建就是无穷的后悔,对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头皮都有些发麻。
毕竟身高体壮,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占据优势的,光徐荣观察到的,土木军团的士卒就具备着禁卫军级别的身体素质。
被命名为第一土木军团的铺路军团,在过去的时光里,他们每一天都在铺路,用大锤将地面夯实,然后再将天地精气符文绘制上去,再铺上土,再夯实。
“传我命令,王城禁卫骑,立刻出兵夹击罗马”沃洛吉斯五世咆哮着喊道。
一望无际的敌人,气势狂暴,就仿佛随时能都手撕了他们一样。
徐荣毕竟不是韩信,随便划拉一群民夫就能直接上帝国战场的那种变态,他只能通过一些小手段来辅助一二。
罗马远征的情况下,双方只能在两河流域纠缠,这一次加纳西斯本来只是想打打秋风,顺带消耗消耗国内的蛮子,结果没想到顺风顺水的来到了泰西封。
在飞熊的面前就没有什么阻碍一说,横冲直撞之下,飞熊以极快的速度杀出了混乱的战场。
他们是由伊甸培养出来的随军乐师,能够利用战鼓敲响音乐,以战鼓调动士卒的情绪,起到增益的效果。
被调动了情绪的士卒们嗷嗷叫着冲向了罗马大军,东平西凑起来的杂牌军本来是没有资格加入帝国战场的,正面和罗马大军作战,搞不好会被当韭菜一样收割。
刚才铺天盖地的箭雨不是假的,几乎片刻就会打空一壶箭矢,这么长时间的箭雨压制,箭矢不知道射出去多少。
然而高压之下,加纳西斯依旧没有放弃,沉重的压力反而让加纳西斯更加冷静。
姬建和他麾下的士卒看着面前的敌人,实际上是有些腿软的,他们虽然名为军团,但是说实在的,这么大的战场他们还是第一次上。
他们日复一日的挥舞着大锤,从事着这种机械性质的工作,原本就是感恩穆易给他们口饭吃的他们,将他们所有的力量都贡献到了铺路当中去。
尤其是在加纳西斯抽走了禁卫军之后,剩下的完全就是一盘菜。
沉闷的鼓点虽然不像是正常鼓点那么将,但是这一声声闷响直接消弥了徐荣麾下士卒的慌乱。
他陡然间发现罗马大军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任何一部分的罗马士卒都已经无法抽调,一旦抽调,只是瞬间军阵和云气就会彻底崩塌,到时候别说是撤退了,能不能活着都要仅凭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