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序朗声道出这句的时候,所有人表情怪异看向祭酒大人,弹劾皇后娘娘这事儿虽然出现了,但总归就那么几个刺儿头,但是眼下您来这样是干啥啊。
最重要
弹劾自己?
牧序抱拳躬身,面朝苏长安与夏凤翔。
一双双眼睛一脸诧异看着牧序。
苏长安看着牧序同样是疑惑了一下,但看着牧序,却是突然明白了牧序这是干啥呢,于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御史们所在的地方,而那些御史之中就包括了张衡。
张衡眼下皱起眉头看着牧序背影,同样是一脸诧异,不是很明白牧序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弹劾他了,所以索性自己弹劾自己?
还连带着弹劾皇后娘娘?
荒谬!
这般想着张衡眉头更紧,可也是这时候,张衡表情一怔,不由看向苏长安所在。
苏长安看着张衡轻轻一笑。
张衡仓惶轻轻行礼,随后固然心中还想再去看看皇后娘娘,但礼不可忘更不可失,所以就这么低着头,也不去看牧序,只等待牧序接下来的话语。
张衡功名不高,读书却很多,可全是死读书,所以有些迂腐,当下大殿若是酸儒排个名次,张衡绝对在前三。
看张衡如此,苏长安目光重新看向牧序,心里已经明白牧序这是干啥了。
夏凤翔自然也看出了,笑了一下后朗声道:“为何?”
牧序抿了下嘴唇,而后抬眼看着陛下与皇后娘娘:“臣因有罪,故而弹劾自己。娘娘病重,但臣却三番四次找娘娘商议那我大夏与别国文化交流之事,更有时候一日之内连找两次,导致娘娘无法安生修养,此乃臣之一大罪。”
夏凤翔坐在龙椅之上,早就不像是以前那样面无表情的坐了,如今的她自在随意了许多。
以前就让人看不到陛下表情,让臣子们头疼,因为猜不到。
但如今陛下不再是以前那样任何事情面无表情,可偏偏越发猜不透了。
当下夏凤翔看着牧序笑道:“这不是前几日魏玄成,张衡他们弹劾你的话吗?”
牧序笑了下然后说道:“陛下,正是魏大人,张大人他们弹劾老臣话语,当时老臣知道错了,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今日得见皇后娘娘病疾染身,却还前来大朝之上,故而想着罪己,所以才这样说的。”
说完,牧序马上说道:“只是有件事儿,老臣一直琢磨不明白,这事儿臣被苏老太师与高大人说教过,回了家我又仔细琢磨,还找来了荀旷问了下,仔细一想,我就确定是老臣有错,皇后娘娘也有错。”
站在当下大殿之内群臣,其中许多人你可以说他迂腐,说他耿直,说他过于性情,刚愎自用,但不能说这些人蠢笨。
可以说今日能站在大殿之内的,除了夏邀墨是安王世子代替安王参加大朝之外
没有一个正儿八经蠢笨的。
做官做到这位置,总不过性情缘故一些事情上做法不一样,可绝不可能是蠢。
尤其是这话一出,被点名的的这几人。
苏文清笑了下,大夏京城心眼最多之人莫过于牧序,早就看穿牧序心眼子里在想什么的他,自然明白拉出自己是干啥,所以索性不去理会。
高柔摇摇头,若非现在是朝会,已经抬手指着骂了,说你自己的事儿扯上我干啥,还来上一句娘娘也有错。
荀旷撇撇嘴,无奈叹口气,谁让自己是学生呢。
牧序一句话,可以拉扯出来三个人,相当于拉了三个垫背的,说错说好,这三人都跟自己是站一块儿的,所以别想着让我一个人如何。
大殿内众人瞧着牧序。
李九郎搓了搓手,赵无恤与周元让,李文优等人饶有有兴趣看着牧序,太久没上朝,却不想如今朝堂之上变的如此有意思了?
苏长安没说话,因为听出了牧序不单单是想着摆脱被弹劾了,还有其他目的?
牧序看着夏凤翔与苏长安,继续说道:“那些娘娘为了百姓,废寝忘食不顾自身病疾,只想为我大夏,为我大夏百姓的事情,老臣就不多说了,说了显得我在拍马屁了。这样不合适。”
这话一出,荀旷脸上臊得慌。
张沽,黎春芳,曹参等人更是差点儿笑出来,您老是不愿意说,但这说的比谁都清晰了。
马屁明拍,说的还这么大义凛然不愧是祭酒大人啊。
大殿内一些人满眼崇拜看着牧序。
但也有张衡等人一脸鄙夷,有些事情记在心里,比说出来要更有意义,比如娘娘如何这件事儿。
所以张衡轻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而牧序接着说道:“臣罪己反省,但同时弹劾娘娘,其实是因为先帝与陛下曾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陛下谨记这句话,而娘娘之错,就是因为与陛下一同谨记先帝所留这句话,故而太过为了我大夏为了百姓,却是浑然不顾自己身子如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