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皇后回宫,倒也是悠悠哉哉的回去,反正今日无其他要事,也不着急什么。
而且晴空万里,固然有些阴僻角落有些积雪,但也不妨碍走在这好日头下边散步。
慢慢悠悠走着,也不知道聊的是什么,西一句东一句的,偶尔两个人聊的话题像是一个,可又没聊到一起,但偏偏最后就是能合到一块儿。
无忧无虑,上无罗弋忧,下无羁锁牵。
不知道的真以为这小情侣心中无那烦恼忧愁,享受朝夕温存呢。
但也就是在二人走到承天门外御道之上的时候
却是看到了就在承天门所在一名禁军将一片保存下来的红叶给了一宫人,而那宫人脸色泛红,很是娇羞模样,一边禁军们只管笑着,却是无人打扰。
苏长安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然后拉着夏凤翔走慢了些。
夏凤翔见状,也只是笑了笑,便也全当没看到。
那士卒与宫人如此样子,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临着到了承天门外,那二人散去,那禁军士兵重新站在岗位之上,身边同僚似乎在打趣。
不过当注意到苏长安与夏凤翔两人时,几人纷纷一怔,神色慌张了起来。
但苏长安与夏凤翔也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这倒是让众人松了口气,尤其是那送出红叶的士卒听到身边人说出这两位身份,更是吓的不敢去看就直挺挺站着。
等二人走过城门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去看,当看到这两位全天下最大的贵人,牵手悠步的背影,士卒怔了怔,脑中似乎想到了自己,不由傻笑了一下。
但是突然
士卒看到那位皇后娘娘回头看向他,士卒吓了一跳,但没想到看到皇后娘娘笑了笑,士卒立马惶恐。
但瞧着皇后娘娘转头离开,看天子背影,仿佛也在笑一样。
士卒呆呆愣在原地。
然后不由看向站在身侧的队长“赵哥,咱”
这禁军小队长听到,当即低声呵斥“别说话,不知道刚刚过去的什么人嘛而且你刚刚的事儿搞不好已经被看到了,咱们都要受罚。”
这士卒闻言,只是回头瞟了眼天子与皇后娘娘背影,然后轻声道“但我感觉,天子与皇后娘娘是故意假装没看到。”
禁军小队长闻言,皱起眉头“闭嘴那两位何等身份,怎会如此做,等换岗后,咱们去找副统领认罪。”
士卒只是眨着眼,想到刚刚皇后娘娘的笑,不由抬眼看向天空,突然傻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赵哥,我觉得娘娘祝福我了。”
听到这话,一边众人跟看傻子一样看向他。
士卒嘿嘿一笑,看向众人“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这么感觉的。”
然后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与陛下。
这么看
皇宫
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国子监内,牧序牧大祭酒今天丢了这张老脸,找了人借了些银钱,买了一坛子好酒,又买了些花生小菜,可谓是难得奢侈了一把。
毕竟往日里,这位祭酒大人可都是蹭吃蹭喝,哪儿有自己主动花钱的事儿发生。
一手提着酒,一手拎着下酒菜们,老先生一身儒衫,瘦小身材略显佝偻,偶尔走过正在上课的讲堂外时,固然知道有要事,但也会稍稍驻足,听听里边夫子授业的情况,但也没有太过靠近窗户,免得影响学子听学,夫子授学。
听上一会儿,牧序也不多说什么,继续溜达着离开。
偶然遇到巡视书院的教习,也会有说有笑上一番。
而且国子监内,一直都有不少外乡学子前来,固然不是本院学生,但只要来历清晰,留下姓名,有人做保,国子监便大门大开,无不接纳,任其参观。
所以倒也是会遇上一些個年轻先生。
若是与他打招呼了,牧序自然是一一回应。
但若是没打招呼,只是与他说上几句,没认出他的,牧序也是不在乎这些,有问必答。
晃晃悠悠之下,这位今日心情大好的祭酒总算是来到了国子监夫子先生们所居住的地方。
当下小院主屋内,有姚元载,还有赵轼,以及一名中年儒生。
当看到牧序,姚元载与赵轼看着牧序手中酒跟下酒菜,纷纷一笑。
而那中年儒生当即站起身,直勾勾看着已然白发染头的老师,拱手深深作揖,嘴唇颤抖“学生,见过老师。”
牧序将酒跟下酒菜递给姚元载还有赵轼,然后扶起自己这差不多有七,八年未见的大学生,仔细端详起来。
所谓大学生。
便是牧序收下的第一个真正行过拜师礼的学生。
那年他二十六岁,那年在遇到先帝这张长期饭票前,他在国子监内整天看书,想尽办法琢磨怎么让自己吃了这顿还有下顿,也就是让自己不饿着。
而这时候的牧序,其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