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们近些年都是这样过的,相处融洽反倒是极少数。
皇后坦然与皇帝对视,平静说道“我从未有过此意”
无利不起早啊看着眼前这些人,宝钗心中忍不住感叹。
“说得轻巧,大明的江山社稷在我肩上担着,我的难处你岂会全知”朱咸铭又坐了回去。
这件最重要的事说完了,这些命妇们又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京城里的一些闲话。
其中恭维王妃,夸赞襄王嫡长子的话,那是一段接一段且不重样。
半个时辰后,这些人终于告辞离开,宝钗方扶额歇靠在榻上。
微微闭着眼睛,想着如何跟朱景洪措辞时,莺儿悄然来到了她的身侧。
“娘娘”
任然闭着眼睛,宝钗问道“谁又来了”
“回娘娘的话,南城千户所的李副千户派了人来,说是有要事向娘娘通报”
李文钊是朱景洪的人,只是这人一般不主动与襄王府来往,怕得就是别人说闲话且遭皇帝猜忌。
此刻这人突然有事禀告,那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待宝钗睁开眼,莺儿已将信函递到她面前。
莺儿贴身伺候着她,与宝钗可谓是形影不离,那绝对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于是宝钗说道“打开念来我听”
“是”
莺儿并未迟疑,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后,就朗声念了起来轻声念了起来“禀王府,朝鲜局势生变,今探得朝中大臣,有串联弹劾之行,望娘娘早做准备”
以往朱景洪也被弹劾过,而且联名弹劾也发生过多次,但李文钊从来没有主动预警。
眼下他主动示警,显然事态已非常严重。
其实早餐得知朝鲜出了变故,宝钗就知道要出大事,眼下看来情况比她想象中更严峻。
无论如何藏拙自污,朱景洪的功绩都太耀眼了,看不惯他的人实在太多,这些人会想尽办法把他扳倒。
而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该如何应对
宝钗紧皱了眉头,然后她就发现能做的事情极少。
虽与文官命妇们来往甚多,可这些人肯定靠不住,根本无法影响到局势。
勋贵中的命妇倒是靠得住,可这些人的身份太过敏感,出手相助更可能起反作用。
虽然能做的事不多,但宝钗很快就拟出了三个办法。
首先就是要紧靠皇后,只要皇后还宠溺小儿子,再大的风浪都淹不了襄王府。
其次则是在风波起来后,去求那两位好嫂子出手相助。
后一个办法,宝钗知道基本不会有结果,毕竟风浪就是这两家掀起来的,不淹死人他们又岂会愿意平息。
但她却必须要去做,为的就是把这两家架到火上烤。
平日都说兄弟间怎么怎么好,眼下关键时刻不帮忙,正好让帝后二人看看是什么货色。
想得多了,宝钗的焦虑也慢慢舒缓,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担心,襄王府完全是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无有灭顶之灾,那么如何借助这次风波,为襄王府谋取最大的利益,就成了她接下来要考虑的事。
从榻上起身,宝钗接过莺儿手中信函,一边细看一边来回踱步。
最终,她走到了一盏灯前,取下灯罩将信件付之一炬,然后吩咐道“去叫小红过来”
“是”
正当莺儿要转身离去,宝钗突然又叫住她,说道“算了不必了”
她本来想的是,把贾家的事捅出来,给太子党沉重一击,再让睿王府与其相争,但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到时候。
这样的非常手段,务必要在最关键使用,达到一剑封喉的目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此刻,宝钗微微一笑,心中自嘲道“我真是胃口太大了,扳倒东宫和睿王府,本就不是朝夕之事”
这道理反过来说也一样,那两家人想把襄王府扳倒,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带桢儿进宫请安”
“是”
虽然大浪将起,襄王府仍旧如常运转,晚些时候宝钗还组织留守的姐妹听戏,大家高高兴兴的聊了一大晚上。
九月二十六一大早,襄王府聚集了大批仪仗和护卫,这是宝钗第一次带皇孙入宫拜见。
从她生产到现在,她本人总共请安了五次,因孩子太小所有没有随行。
但这次为演好苦情戏,宝钗不得不带上孩子,此刻她正抱着朱慕桢说话。
“儿啊不是娘不疼你,实在是你爹不争气啊才让你足月就得进宫替他受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生在了皇家,还是襄王的儿子”
想起这两年发生的种种事,想到管束王府上下的繁杂事务,想到与各府的人情往来宝钗其实更是心累无比。
她虽是在跟怀中还在说话,实际上是在感慨自身
皇家儿媳不好做,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