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
林动的碗不知多少次被人给满上,喝得是满脸通红。
他平时也爱喝酒,酒量还算凑合,不过,今个儿却是明显有一点微熏。
酒桌另一边。
张汶祥的状态很好,面不改色,目光湛湛有神,人家修的是道门内练武功,养生长寿,喝酒如鲸吸水,小事一桩。
“虎子,那头的酒肉,留好了吗”
张汶祥甚至还有心情处理其他事情。
“放心,当家的,虎哥,那边的酒肉是早就备好了的。”
当即,就有手下凑到他耳边回复。
“那就好。”
张汶祥点了点头,又朝马新贻敬酒。
马新贻喝得不比林动少,却和张汶祥一样,同样面不改色,他一边喝酒一边吃肉,静静地等待着张汶祥的下文。
马新贻一直记得很清楚张汶祥说,我拜你做大哥,前提是你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怎么证明
这就是接下来的问题所在。
“马大哥,等会儿,还有位英雄好汉要来,我与你们说说,这人是我山寨二当家,姓赵名虎,和元觉兄弟一样,同样是用刀的好手。”
张汶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马新贻脸上的表情。
“哦。”
马新贻故作惊讶的语气。
“他今日不在,却是早早被我遣出办一件事情,这事情,实则关系到你我。”
张汶祥故意卖了个关子,说话间将酒满上。
马新贻知道正戏来了,便放下了筷子。
林动还在那儿喝酒,醉眼熏熏地往女桌望去,这个时代,吃不饱,穿不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颜色。
马新贻便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瞬时间,林动清醒过来。
“正所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山寨也是如此,几百户人人亲如兄弟,很少收留外乡人。
但有一例外,专门立了一条收纳其他村寨人口的规矩。我欲拜你做大哥,可还是得按照寨子的规矩行事,须得交纳一份投名状来。”
张汶祥正色道,这会儿也没再吃东西,声音很沉。
“投名状”
林动眼皮一抬,大概知道对方的意思。
“要杀谁”
他直接问道。
林动是有些嗜杀,可是杀的统统都是恶人。那种普通的小老百姓,没招惹到他,他不会对无辜下手。
首先他得是个人,不是畜生,其次才是一名狂热的武夫。
“一个狗贼”
张汶祥幽幽言道。
“既然要入山寨做首领,一般的恶人,杀了可不顶用。要杀,得杀大奸大恶之徒。”
空气里似多了几分冷厉的气息,男人桌上喝酒吃肉,舒坦的划拳声音,种种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明明好大几张酒桌,这会儿静得只剩下各自的呼吸。
哈哈哈,马新贻低声笑了起来。
“杀恶人好,杀大恶人更好,常言恶人都有天收,咱们今天就来一出好戏,叫做替天行道。”
“我赞成。”
林动口齿不清晰地接话,他确实是喝高了。
张汶祥那张三分阴柔,三分放荡不羁的脸上,展露出一个让人舒服的笑颜来,若只是用英俊来形容他似乎远远不够。
他的眼睛有一种能够让女人痴迷的邪异魅力。
别说女人见了,就算是男人只看这双眼睛,难免也有点心神动摇。
“羊肠县明面上是三大高手,汉方刘,卦铺李,刽子张。那汉方刘就是昨天,被你们生生打死的汉方贴膏的馆主,一介养猴人。”
“至于卦铺李,是个道士,平日算卦相命为生,偶尔也在周边几座县城收点杀人的活计,用剑,擅长的却是邪法驭鬼,他主要业务是开了一间见不得光的坊市。”
“最后一个刽子张和卦铺李一样,砍头只是顺带,主营是坊市,准确来讲,便是这三人,撑起了地下坊市的半边天。私下里交易福禄膏,雅片,枪火,刀剑,乱七八糟的秘籍,林林总总见不得光的买卖。”
“半边天”
林动疑惑问道。
“对,半边天是这三人,另外半边则是我们这次的主要目标,穿云手县令周。”
“县令周,人送外号周扒皮,在羊肠县这三年里闹得是民不聊生,家家户户被他敲骨吸髓。县城里最大的销金窝背后东家就是他,不知害了多少女子清誉,让人家破人亡。”
张汶祥观察着马新贻,林动脸上的神色,瞧着两兄弟无半分的惧意,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果然,我没看错他们。”
张汶祥心道。
而林动此时,神色不由一凛。
他再次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
你触发了支线任务投名状。
名称投名状。
说明马新贻,张